番外1:直道相思了无益 (聂九援手,免费)(1/4)
作品:《妾心如宅》尘世浮华,有时无比渴盼一段简约恣意的人生,却抵不过红尘俗世的纷纷扰扰,纠纠缠缠。明明想要挽留一段漏指而过的如水岁月,却无法永永远远并拢指缝,手捧人生。
万丈红尘里实在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如若王侯贵胄都无法事事遂愿,何况普通人呢?
又或许,正由于王侯公卿贵不可言,才会见临更多的身不由己?
从靖义王府出来时,聂沛潇很是惶惑。他承认已开端想念从前那段意气风发、年少轻狂的岁月了——毫无挂念,只与音律为伴。
可想念回想念,现实之路还在脚下,依旧有人催促着他不停前进,永无止歇。
抬首看了看天气,落日熔金,暮霭沉沉。再有五个时辰,沈予和出岫便要被押赴刑场,处以逝世刑了。
而聂沛潇如今已将全部盼看,寄托在了靖义王身上。
请靖义王出面说项,乃是他所能想到的上上之策;
倘若连此人都无法劝动他的皇兄天授帝,那么他还有一个下下之策。
当然,他盼看这下下之策永不会派上用处。
御马疾驰回到诚王府,聂沛潇自知,他如今所能做的,唯有等候。
王妃谢佩骊很懂得分寸,并未对他的行踪过问太多,只备了一桌丰富晚膳,席间两人俱是沉默。草草用了几口,聂沛潇起身往书房等候消息。
这一等,便过了深夜。
终于,等到应元宫里来人传话,道是天授帝让他进宫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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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书房里灯火通明,显得静谧而又诡异。整座偌大的屋子,唯有天授帝一人在内,正对着御案陷进沉思。
饶是隔得如此之远,聂沛潇还是看到了帝王凤眸里的密布血丝,可见他今夜也是万分煎熬,万般考虑。
聂沛潇按捺下起伏情绪,已做好了被天授帝迁怒的筹备,下跪行礼道:“臣弟见过皇兄,看皇兄降罪。”
“你也知道朕会降罪?知道你还敢这么做?”帝王冷凝的声音幽幽传来,与这满屋子的书香墨香格格不进。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聂沛潇唯有这一句,他知道实在皇兄是懂得他的。
帝王又何尝不是心如明镜?然他却在聂沛潇面上看到了一丝苍凉与哀壮。
当年那个潇洒恣意、放浪形骸的九弟往哪儿了?如今竟被逼成这副样子容貌?
而自己这个做皇兄的,也算是罪魁罪魁罢。
想到此处,天授帝心中顿时软了几分,对聂沛潇的愧疚之意骤然生出,进而汹涌地席卷全身:“平身罢。你要救人,大可直接对朕说,何必拐弯抹角央了靖义王?”
聂沛潇闻言沉默一瞬,才缓缓起身回道:“由于臣弟知道劝不动您,只会徒增你我兄弟之间的嫌隙。”
一句话,将天授帝回击得哑口无言。的确,如若今夜没有靖义王打前站,即便聂沛潇前来,也必定是无功而返。
天授帝看着御案上的两样物件,没再说话。
摆在帝王眼前的,一张是羊皮卷舆图,一张是刚刚拟好的旨意。他将那道明黄绢帛从案上执起,挥手撂给聂沛潇,沉声道:“朕如你所愿。”
聂沛潇接过诏书,立即打开扫了一眼,待瞧见“贬为百姓”这四个字时,不自觉地蹙了蹙眉:“这旨意不妥。”
“有何不妥?”天授帝凤眸微抬,眸光锋利有如鹰隼。
“您将沈予贬为百姓,实在不妥。”聂沛潇直白回道:“沈予乃是少见的戎马将才,这些年沙场历练,他功劳如何,您该比我更明确。既然如此,为何不再复用他?”
“复用?”天授帝冷笑一声:“朕复用他,让他再三抗旨、违逆朕意吗?”
“您明知他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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