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流年依旧心如初 (出岫出嫁,她的故事至此结束)(3/4)
作品:《妾心如宅》了。
她也二十八了,真的要在云府守下往?出岫看着浅韵,见对方缓缓迈步走近,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故哑然。
倒是浅韵率先开口,固然面无笑意,但口吻尚佳:“在我看来,你就该为主子守一辈子寡,这世上也没人能比得上他。”
出岫喉头一哽,惭愧地回道:“让你扫兴了。”
浅韵摇了摇头:“既然这是主子的遗言,我也没资格怨你,只能听从他的吩咐。但若是让我祝福你,我做不到。”
出岫抿唇,心头黯然之意更重了一分。
她本认为浅韵还会重重说道一番,然而没有,浅韵只是朝她轻轻摆了摆手,道:“夫人往罢。我会持续守下往,守着主子的后代,服侍每一任离信侯,直到我逝世为止。”
语毕,浅韵没再给出岫开口的机会,转身而往。
看着浅韵毅然决然远往的身影,出岫心潮澎湃,不知是何滋味。
“嫂嫂上轿罢,别误了吉时。”云羡适时在其身后出声提示,门外的朱将领也哈哈大笑起来:“王妃!快一些!”
至此,出岫终于退无可退,只能英勇迈出这一步了。而这一步,是她自己选定好的路。
云府的门槛高阑厚重,这一迈出往,就是别家的人了。而她固然还是出岫,却要彻底与“出岫夫人”四字说离别了。
沉沉迈步,只一个门槛,凝结了她所有的勇气与决心。当一只莲足终于跨出往时,她知道,这一生都再无回头路。
前方,有沈予在等着她。
关于出岫夫人的一切爱恨,从云府起,自云府终。十年光景,缘起缘灭,铸就了她人生里最深进、最跌宕、最光辉的一段时间。
从今往后,永久凝注在记忆之中。
感谢与不舍有太多太多,千言万语都难以道尽。再回想,那深冷的门匾和高穆的大门,留下了一道永不可磨灭的辙痕。自本日起,划出她人生的分界限。
上轿时,出岫想起了那件狐裘披风,心头忽而感到有些奥妙之感。若单单只是一件披风,太夫人怎会特地交付?
“玥菀,将那包裹拿来,方才太夫人给的。”出岫步进轿内,撩开车帘命道。
玥菀闻言一笑:“奴婢本打算将披风送往装起来。”
“不必了,给我罢。”出岫伸手接过。
玥菀手中一轻,耸了耸肩,也顺势上了肩舆里。
炮竹声再次响起,浩浩荡荡的仪仗与送亲队伍盘踞了全部烟岚城,算是史无前例的婚嫁盛况。
玥菀撩开车帘看向那无边无际的人海,笑道:“就这还不是全部嫁妆,有一些珍贵物件,竹影已吩咐提前几天送走了,待到北地境内再与咱们会合。”
而出岫此时却没听进往玥菀的话,她素手解开这装帧精巧的包裹,才创造其中这件狐裘不同一般——火红的狐狸毛皮,毫无杂色,触手温软,尽非凡品。
猛然间,出岫想起她听过一则传言:诚王聂沛潇二十岁那年,曾在皇城近郊围猎了两只火狐,毛色之艳之纯难得一见。当时他的父皇聂帝闻之大喜,感到此乃天赐祥瑞,还曾褒奖聂沛潇一番。
而今这狐裘披风……会是聂沛潇所赠吗?这火红的色彩,是要让自己拜堂时穿吗?
出岫顺势将狐裘抖开,但见一截翠**滴的玉箫从中滑出来,恰好落在出岫腿上。这玉箫她记得,正是文昌侯府阖府抄斩之时,自己曾“贿赂”给聂沛潇的赠礼,请他保举沈予戴罪进仕。兜兜转转,本日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思绪万千之际,婚轿已被缓缓抬起,进而向前移行。出岫手执玉箫默默瞧了一会儿,才将它重新叠进狐裘之内,无言收好。
外头的炮竹声喧天叫响,送亲的仪仗队鼓乐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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