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知道我的想法，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一辈子就窝在鲜家嘴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余香想想啊！”

“余香的心思你应当比我还明确，赶紧批了吧，我也好早点回往。”

卫婷儿手中转了转笔头子，每次她迟疑未定的时候，都爱好这么转来转往。很久，见他态度坚决，毫无回旋余地，只得拿起笔，批准了他的辞职报告。

签完字，卫婷儿站起来身，与他握了握手，话到嘴边发抖了一下，又咽了回往。很久，她才红着眼圈说道，“走吧，我送送你！”

“还送啥，就这么点路。你忙你的，别管我了。”何大海激动地笑了笑。

“我送你！必须的！”

指挥部的人，见卫婷儿亲身将何大海送出了大楼，纷纷从好奇的窗口探出了脑袋。“出啥事了？”

刘雨站在窗口，看着卫婷儿牢牢地握着何大海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苦笑地摇了摇头，“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海，谢谢你！”

“谢啥，这都是我该做的！”

“没有你的赞助，我闯不过这些关口。你的情义，我不会忘记的！”

“真要感谢我，记得早点请我喝喜酒！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这么孤家寡人的，都快熬成黄脸婆了。”

卫婷儿被他这么插科打诨，一下子失往了心中那份歉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滚！”

何大海哈哈一笑，朝她摆了摆手，“走了！”

卫婷儿跺了一下脚，红着眼圈低声骂道，你娃倒是松活了，老娘呢！？

在何大海走出大院子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感到世界如此大，又如此小。她落寞地转身走上楼，看着楼口上张看的人，狠狠瞪了一眼，大声骂道，看啥看！都闲得蛋疼，没事干啊！

“刘雨，把工期表给我送过来，我倒要看看，哪些人在偷懒！”

刘雨闻声她的话，脸色有些发白，只得苦哈哈地把工期表给她送了过往。卫婷儿重重地在那些滞后的项目上，划出了几道红线，一把扔给他，“马上把问责通报发出往，限期一周整改！没有变更的，自己拿帽子来说！”

刘雨发抖地接过工期表，心里咯噔了一声，“那个女杀神，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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