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疼的，导师。”

少女的左手轻轻插进大长老的眼眶中，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颗被白霜覆盖的眼球，白霜在她掌心融化，鲜血浸透了她洁白的银丝手套。

“一只就足够了，导师你的血，和冰原上所有人的血，我都接下了。”

大长老的眼睛只有在他活着的时候取下才有效力，银发少女用另一只手轻轻帮大长老合上眼帘。

她将带血的眼球小心收好，然后扯下自己的衣裙，露出里面狰狞的盔甲，暗红的色泽仿佛沾有抹不尽的鲜血。

将银色的衣裙覆盖在大长老的身上，最后和大长老说了一句。

“晚安，导师。”

她用残留这鲜血的手，将一块令人生畏的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面具的眼眶处有一行鲜血流下。

风雪吹出帐篷，光都消失了，只剩下最后一点星火。

大长老抬起自己的手，用力将自己的另一只眼睛拿了下来，火盆中的星火这才完全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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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帕才办完大长老交代的事情，就看到一颗苍蓝色的陨石砸落，心神不宁的他赶紧跑回了部落的驻扎地。

“卡帕老师，你回来了。”

阿塔看见卡帕急冲冲的跑回来，冲着他挥舞着手中的信。

“这里有一封大长老的信，让我等你回来再交给你。”

卡帕头上一蒙，脚下几乎站不稳了，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什么情况下才需要写信。

顾不上阿塔挥舞的手臂，卡帕用尽了力气朝着大长老的帐篷奔去。

无视沿途族人们疑惑的目光，到了帐篷前顾不上任何礼节，直接冲了进去。

一路上卡帕幻想着一切只是自己多心，但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大长老！！！”

卡帕双膝重重的跪倒在地，悲怆的喊声响彻了整个营地。

族人们都被卡帕一路上的动静和喊声吸引过来，看到跪倒在大长老身前的卡帕，都悲伤不已。

“是谁干的，是谁杀了大长老。”

古帕巨熊一样的身体颤抖着，警戒的工作是他负责的，大长老被人潜入暗杀，在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察觉，痛苦的悔恨在折磨着他。

古帕现在只想找到杀死大长老的凶手，将对方碎尸万段之后，自己自杀谢罪。

“别乱，都冷静一下。”

卡帕最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现在是部落的首领。

“阿塔，把大长老留下的信给我看看。”

阿塔这才如梦初醒，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愣愣的将手中捏得变形的信递给卡帕。

卡帕打开信封仔细观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卡帕的身上，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卡帕看完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信上说了什么？”

众人已经等不及了，急切的询问道。

“没有凶手，这一切都是大长老自己的安排，帕伊族全体为大长老送行！”

卡帕拿起大长老最后握在手心的眼球，用上好的绢布小心的包裹，放入自己的怀中。

接下来的二天内，帕伊族所有人都停止了进食，大长老帐篷中的火盆被重新点燃，卡帕一直守候在一旁，彻夜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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