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宅拿邀请函的那天，饭前，林卿把她拉进卧室，偷偷摸摸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酒红色的小羊皮手拿包塞到她手里。

舒语被迫接过，不由疑惑：“妈，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

林卿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对她说：“这是我专门找人做的，我跟你讲，如果到时候她对你做什么，一定要留下证据，不能让自己吃亏，知道吗？”

舒语把小包举到眼前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这才发现，拉链处确实有个极为不显眼的摄像头。

舒语顿时忍不住笑：“妈，你怎么会想到找人做这个？”

“姚艺一这小姑娘呢，骄纵了些，但是说实话，要搞宫心计她还不够格，她藏不住心思，你只要激一激她，一定原形毕露。”林卿朝她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对付这种坏但是蠢的呢，不用多做，等她自己暴露就可以了。”

“不过重点是你要有自信，气势千万不能崩。比如……”林清清了清嗓子，微微仰头，气势十足地说，“只要你以后不再纠缠我们夫、妻、俩，那这视频，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公众眼中，反之……”

“重点就在这个反之，一定要说的意犹未尽，留下无限想象空间。”

舒语忍不住笑：“妈，你看起来好有经验。”

“那是。”林卿以前也没少遇到这些事，但过了一会儿，她又温和地提醒舒语，“不过你姚叔叔到底也是你爸多年的好朋友，也是生意场上的好伙伴，所以……”

舒语点了点头，说：“妈，我知道的，我会把握分寸。”

想到这儿，舒语攥了攥这SD卡，终于长叹了一声，将它放到地上，用高跟鞋狠狠碾碎之后，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这是她最后的“分寸”。

重新洗了遍手，舒语举步离开了洗手间，却不想刚走出门口，便见许湛从走廊的另一端迎面而来。

她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你怎么会过来？”

“她刚又烦你了？”

“没事，我已经彻底解决了。”舒语笑眯眯地说，“妈教我的方法。”

许湛笑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俩还有小秘密了啊。”

舒语偷偷朝他做了个鬼脸，没告诉他秘密是什么，想到姚艺一刚才又哭着出去了，她有些担心地问：“她刚才没去找长辈哭诉吧？”

“没有。”许湛忍不住笑，“不过姚叔叔问她了，她说是因为毕业太激动了。”

舒语：……这理由，够强大。

“刚才她爸爸找你做什么呀？”

“还能有什么。”许湛叹了口气，“姚艺一想当歌手，他怕宝贝女儿受欺负，就想让我把她签到许亚。”

“那你怎么说？”

“你说呢？”显然是拒绝了。

舒语眉头轻蹙，有些疑惑：“可是妈说看在是朋友又是商业伙伴的份上，要给点面子的。”

许湛轻嗤了一声：“那是我爸的朋友，也是我爸的商业伙伴，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对自己目前的商业版图心里有数，其中从来没有姚家的功劳，未来也不会有。何况他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姚艺一之前做的一切，已经让他对姚家仅有的那点友好彻底消失殆尽。

舒语仰起头，眼里写着大大的“崇拜”两个字。

他果然还是那个特立独行的他，拒绝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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