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风走
作品:《会如今夏的香樟树》夏天像汽水兑了浓酒,一颗微甜又酸涩的柠檬。
人总是无力挽留已然的逝去,却又在回忆的洪流中期待着未来。
而柠檬和凉风的故事也终将成为过去,虽然不舍得,但是在时间面前,我们都太渺小。
抓不住,挽不回,不是吗?
——
已入秋。
今天早上来学校时在公交车站等车,一个老爷爷在捡垃圾桶边上的纸盒和塑料瓶,但他的手好像有旧疾,一直抖,在捡起一个瓶子时不小心把瓶子掉落在一位先生的黑皮鞋上,那位先生一时间就嫌弃的大喊大叫,他穿着一丝不苟,手上提着公务包,黑皮鞋和头发抹的发胶一样锃锃发亮,嘴巴却在不停漏出难听的词汇:“你这个死老头捡垃圾也就算了,搞别人鞋子上干什么?神经病啊,有病就去治”
先生一直在指责老爷爷,老爷爷却在不停道歉,我想帮老爷爷说话,可是我不敢,周围也没有人管,只是好奇的看。
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萦绕在我的心头,一直到我进校门,这种情绪都一直在。
我后悔没有帮老爷爷说话,可是把时间重新往前移,我也不一定会说什么。
上天给了我怜悯众生的眼睛,却没给我怜悯众生的能力。
我坐在位子上,上早读课了,黎杨峰还没来,平常他都比我早到,今天怎么还没来?
就这样,这一周,他都没有来,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只是徒劳的在我们经常走过的地方转悠,转悠一圈,两圈,三圈,没有看见你。
周五晚自习的风从窗户吹进来,香樟树叶被晚霞照的透出光来,风有点凉,但是没人替我关窗了。
晚自习结束时班主任带了一位中年女人来到教室,走到我座位旁,班主任对那位中年女人说:“这就是杨峰的位置,这些书什么的您都可以拿回去。”
“谢谢老师照顾。”中年女人对着老师点头微笑,然后看向我,问:“小同学你好,你是阿峰的同桌啊?”
“嗯。”我答。
中年女人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把黎杨峰的东西都装在包里,在她快走时我终于忍不住问:“阿姨!”
中年女人回头看向我。
“黎杨峰去哪了?”
“阿峰转学了,我们准备搬家了。”
我心里“轰”的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破碎掉。
回家路上,我脑子里也一片空,秋夜的风冷的有些反常,吹到我的身上骨头都刺着疼,直到一双手将我拖进一个巷子里时我宕机的大脑才察觉出危险,开始乱扭乱踢,熟悉又恶心的声音小声在我耳边说:“现在没有黎杨峰我看你怎么办。”
是屈振!
我害怕极了,黑暗的巷子,恶心的垃圾味,我被死死捂住嘴巴被拖着走,我用牙齿咬屈振捂住我嘴巴的手,他吃痛的松了下手骂了句“婊子乱咬人”,我急忙往前跑,没跑几步又被扯回去,屈振吼我道:“今天你想跑也跑不了,别给爷乱动。”
我被按到一个墙角,我被屈振用绑垃圾袋的绳子捆住手脚,像只任人宰割的羊,我的嘴巴始终被捂着,后来直接把胶带黏在我的嘴巴上,我喊不了也没有了力气,这个时候想着的,除了妈妈,还有黎杨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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