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看着茹云一张始终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脸，顾蓉卿只觉得害怕又无趣。

而此时躲在一旁廊柱后面偷看的顾菁卿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跑去南苑向顾芸卿讲这桩趣事。

“娘！”回了芳草苑的顾蓉卿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汤姨娘的怀里大哭起来，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想去主母苑里头了，主母身边那个狗奴才，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凶神恶煞的，女儿怕的慌。”

汤姨娘原本还以为是自家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本还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听见顾蓉卿的话后却一把将她从怀里拉出来：“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啊！？她不过是一个奴才，你好歹也是这顾家的二小姐，怕她一个奴才做什么？”

顾蓉卿被汤姨娘这突如其来的责骂吓到，反而哭的更厉害了：“你除了骂我还会什么，爹许久都不来咱们苑里一趟，主母时时瞧不起我这个庶女，平日过节顾芸卿和顾菁卿她们都有新衣服穿，吃的玩的都比我的好，你现在反倒怪我不给你争气！”

“你！”汤姨娘扬起巴掌正准备打下去，想了想也只好放了下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哭的可怜巴巴的顾蓉卿心又软了下来，用手摸了摸她的肩头：“刚刚娘也是急了，你不要怪娘，娘也是为了你好。时候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顾蓉卿走后，汤姨娘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要是说起这整个丽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府邸里，怕是找不出比她更惨的姨娘了吧。十几年前，被人牙子辗转卖了几次的她，最后被顾元氏买进府中做了妾，她原本以为她的好日子就来了，结果没想到这顾宵是个痴情的种，整日与林玉芸黏在一起，根本把她视作无物。只不过这林玉芸是个单纯的乡下丫头，没经历过城里的人心险恶，不懂人情世故，还把她当做姐妹相待。于是她才在有机会林玉芸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用了一年多时间，林玉芸才不治身亡，且看起来就是病死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原本以为林玉芸死了，她便没了绊脚石，可一年后，新的主母娘子又娶进门了，还是从小生活在内院的嫡出小姐杨若兰。一个自诩嫡出身份而瞧不起姨娘和庶女的人，自然不会和她亲近，就连北苑也不让她去，关键这杨若兰还能牢牢把控着老爷的心，这让原本不受宠的她更是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汤姨娘的拳头握得差点把自己手心掐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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