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庆功酒(1/4)
作品:《大成将军传》正月十七,天气微潮,早晨起了一阵大雾。瞧着这天晴了二十多日,也是该下些雨了。可是啊,这空气光见水气,不见下雨,实则有些燥热。
大雾过后,西越城头的牙旗,尽数换上了“刘”字,而旗上的纹路也换成了衡州的样式。城楼上的士兵正在擦拭大炮上的洋码子,只听负责戍卫的小校说:“前几日要是也这样潮气,也不会有那么些弟兄死在这些炮筒子下。”
而淳于显仲的南巡王宫,此刻已经被改成行辕。王宫卫队都被遣散了,王宫内的女官女侍,也是四散而逃,有些个倒霉的宫女还被抓取劳军,可怜除了淳于氏的议政厅,整个王宫没有个干净如昔的地方。
就这议政厅,也是刚入城的衡州军在刘春卿的严令下收拾出来的。就这样磨叽磨叽干到了晌午,将士们都饥肠辘辘。尤其是闻到王宫内院传来的鱼肉香味,更是饿不可支。
刘春卿为了慰劳这些陪他风餐露宿跋山涉水两个多月的弟兄们。让手下拿着昨夜打出豁口的钢刀,去城内几个出名的大酒楼,“请来”二十来位西越排的上号的大师傅,带着锅碗瓢盆,一应食材,一齐聚在王宫后院,支火架灶。各显本事,让这些远道而来的衡州健勇,也好好尝尝南巡的风味。
作为将军,刘春卿则在打扫干净的议政厅,命军士抬上桌案,排上碗筷和美酒。准备犒劳诸将,看着席间,都是些铁甲寒衣之将,威武雄壮之军。可在这厅中客人坐的首席,却是个身穿麻衣粗布的小子,虽是早晨擦去了灰尘和敌军的血渍,但还是能看见污浊的痕迹。
不过经历一夜拼杀的其他人,脸上倒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唯一干净的,怕就是坐在他身侧的蒙知初了,毕竟姑娘家要脸,知道要来赴这庆功宴,打了机会清水才收拾个妥当。由于学堂不愿暴露身份,且昨夜在衡州军面前出现的,除了早上便四散奔走的五百暗桩之外,就只有牧青瀚、蒙知初与赫连淳厚三人。
但赫连说他是大郑的臣子,衡州与朝廷的关系又那么微妙。索性临近晌午时,便寻了个空子溜走了,连学堂都没有回。欧阳不弃怕牧青瀚没见过这场面,随即让苏鸣兮请蒙知初一道陪同,总之这个宴会二人的任务除了吃吃喝喝之外就是怎么糊弄那五百暗桩的去向。不过陈桓策也说,其实想糊弄也很难,所以你只要赖着,不暴露学堂身份就行了。怎么说你也帮他进了城,他多半不会太为难你。
于是牧青瀚便和蒙知初坐在这议政厅上,厨子上来的全鱼宴已经让牧青瀚食指大动,毕竟这些日子过得实在是苦,早有些时候没吃过肉味了。几次想要动筷子,都被蒙知初用眼神拦住。只得听腹中发出有声的抗议。
终于也不知道是菜上齐了,还是人到齐了。那主人座上的刘春卿终于举杯,“今日咱能进了这城,多亏各位用命,春卿敬大伙一杯!”
众人回道将军威名之类奉承话,都各自一饮而尽。牧青瀚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端着酒盏不晓得说些什么好,左右看了几眼,看大家都喝了,自己也就喝了,边喝边想这将军最好别找我说话,你们富贵人家这套喝酒的规矩我是真不太会。
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刘春卿第一杯酒刚下来肚儿,这第二杯就就端了起来,直接问候咱们的牧将军:“来,牧将军,此次攻克西越,牧将军实是首功。刘某敬你一杯。”
听着说辞,牧青瀚心中暗自叫屈,但总归是承了学堂的情,得讲这恩情的义。便说:“将军折煞了,小子微末起兵,取个诨号,若非将军兵威,实难成事。再不敢让您以将军相称啊。”看着这句话说的这样文绉绉的,实则都是陈桓策教的,早上蒙知初凭借轻功溜回过百货集,苏鸣兮在她耳边一句一句说,回来带给牧青瀚的,也别说他学的还挺像。蒙知初都在他身旁微微点头,旁人看了以为是附和他所说,实不知她是赞叹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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