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赤司征十郎看来, 自始至终,黑子哲也就没从自我放弃的死胡同里走出来过。
平凡普通的家庭突逢巨变,只剩他一人孤零零留在世间, 所谓新的栖息之处,不过为利用的魔窟。
他没有么好在意的了,自甘堕落未尝不一种逃避手段。但面对不得不牵扯到过往同伴的选择, 黑子哲也所做的一切,反像将自己堕落的模样尽全力展现。
像在对他说──看吧,我不值得你拯救, 不要因为我,落入黑手党早已铺好的圈套。
但赤司征十郎同样清楚, 自己根本不能轻言放弃。
对他来说,胜利如同呼吸一样理所当然的存在。他从没如此被动过,每一步都被算计好,只能无妄挣扎着, 甘情愿朝泥潭深处走。
被困在泥潭底部的黑子哲也,除自己以外, 没谁有能力拉出他了。
“别开玩笑了。”赤色头发的少年低着头, 字句像透过紧咬牙关泄露出的气音,隐忍着怒火。
屋内没有开灯, 唯有薄纱似的月光自落地窗涌入,映衬得少年的脸失了血色般的惨白。
“现在收养你的人黑手党首领。”赤司征十郎甚至顾不那位黑手党干部在场, 也无暇在意段时间的隐忍, 一字一句, 把血淋淋的事实展现给满脸无所谓的黑子哲也看,“你以为到那时候,自己还能留下性命吗, 哲也。”
时间不会太久的枪伤就证据。
不管他最被放弃,还被当傀儡推向首领之位,只要黑子哲也仍与黑手党有一丝一毫牵扯,结局都不能好。
黑子哲也没有回话。
他神色冷静的出奇,不复国中时期透亮的深蓝色眼眸回望着。在濒临凝固的沉气氛中,掏弄方才就鼓鼓囊囊的睡衣口袋,在赤司征十郎僵硬目光的注视下,把口袋内的东西尽数堆桌。
边缘泛着冷光的黑色零件,那一把拆卸的枪。
见少年僵住,黑子哲也神色淡淡,毫无征兆收回视线,出回应:“继承人件事,的。”
“……”
他旁若无人地拼枪,动不疾不徐,丝滑的仿佛丝绸掠过手臂,不见任卡顿,零件严丝合缝,显然动早已训练过千百遍,熟稔地刻入身体记忆。
赤司征十郎突然不知道该如应对。
黑子哲也不再看他的眼睛,零件组装完毕,他开始填入子弹,一枚接一枚,咔嗒声响起七次,他突然了膛。
只枪口没有对任人,再次被黑子哲也放回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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