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能在官场如鱼得水,虽是因为多方面的因素,但他本人也十分圆滑,要不然也不可能处理好,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一世的江令舟,还不是朝廷重臣,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面对沈茂学这样的老狐狸,显得稚嫩无比。
一番喝茶谈心下来,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离开时,江令舟再次婉拒了沈家的贺礼,反而从衣袖里掏出了那个锦盒。
“……伯父,这方帕子是上元节那夜,贤妃娘娘不慎遗失的,还请伯父代为转交,物归原主。”
沈茂学知道,以贤妃娘娘的谨慎,既然和陛下微服出宫,那不管是穿的衣裙,还是用的东西,上面都不可能有任何特殊标志。
随身的帕子就算被人捡去了,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但总归是贴身的东西,留在外男手里不好。
沈茂学接过锦盒,含笑点了点头:“多谢贤侄。”
“老夫会命人将这方帕子,转交给贤妃娘娘的。”
江令舟微微颔首,起身告辞了。
那夜的惊鸿一瞥,终究是大梦一场。
他与贤妃娘娘,此生应当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沈茂学也离开水榭,回了自己的院子。
周氏病了许久,走路已经不如从前利索了。
沈南乔说,陆江临一定会在今年的春闱中夺得会元,然后高中状元,光耀门楣。
若不是凭这口气撑着,她恐怕早就倒下了。
随着沈茂学的官越做越大,他对她的态度也越发疏离。府里的那些妾室,都快骑到她头上来了!
看沈茂学回来,周氏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我听小厮说,你今日请了江公子上门做客?”
“你嫡亲的女婿,也在去年的秋闱中了举人。你不知道帮他打点,为何总笼络外人?”
从前,周氏和沈茂学不说多恩爱,但也算是相敬如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二人的相处模式,竟变成这样了。
沈茂学如今一看到周氏就厌烦:“官场上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没有贤妃娘娘,沈家哪有今天?
贤妃娘娘交代的事,他自然要一万个上心!
陆江临再怎么是他的女婿,能有贤妃娘娘重要吗?
殊不知沈茂学越是这种态度,周氏越来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因为宫里那位不喜我,你为了讨好她,对我的态度才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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