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本来是想要去打圆场的，却是被无泽给拦住了。
“无泽，你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让小蜻蜓也按照自己想走的路走？”
无泽面无表情地观看着，闻言偏头凝视着她。
一股无形的压力铺面而来。
没有太多感情的眸子里仿佛在质疑。
你确定让她进宫？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也不知道解读的是不是很正确，常乐整理了下表情，不悦质问，“无泽，你这个表情仿佛在轻视我。”
“嗯。”无泽居然连客气的反驳都没有，一板一眼道，“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
“确实是。”常乐颔首，瞧着畏缩躲在小耗子身后的小蜻蜓，“不过小蜻蜓要真是想进宫，她不进去摔一跤，就永远不可能死心的。”
小蜻蜓定是很想进宫的，这个念头老早她便有了，在常乐跟前也说了不少回。
无泽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是直接摔死了呢？”
“摔死了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常乐不以为意地说着，发现无泽的不赞同，轻然一笑，“你们之前选择跟我一起去蓬莱谷，跟我一起来圭都，不都是冒着没有好下场的风险吗？”
无泽若有所思地看向小蜻蜓，“可她还小，不知利害。”
常乐道，“那就让她知道后再选择。你忘了？我还在宫里，怎么着也不会让她死太惨的。起码，在我还没倒台之前是这样。若是哪天我没什么用了，也会找个人照顾她的。”
闻言，无泽犹豫地回首，郑重道：“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在宫中已是艰难，还是别要太多累赘。”
“累赘多了，也就那样了。”常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深深地看了十里一眼，忽然怅然道，“你和十里马上要走了，让小蜻蜓进宫，也算是给我留个念想。”
忽然间，十里那边的打闹也停了下来。
整个院子安静的很。
小蜻蜓从小耗子身后冒出来，惊愕道：“十里姐，无泽哥，你们要走了？”
“这……”十里回头向无泽寻求帮助，不等对方开口，便道，“嗯，我们再过一段日子便会去江南郡定居，要离开圭都了。”
小蜻蜓焦急问，“那你们要带上我们吗？”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个答案。
若是这两人已经决定带她和小耗子一块儿离开的话，就会早跟他们商量此事，不会在她问了之后还支支吾吾的。
“你不是还在脂粉铺子跟人学妆容？”十里找了个理由，见着小蜻蜓委屈的很，一时心里不落忍，“那你和小耗子想跟我们一块儿走不？”
她和无泽之前还真没考虑过带着小蜻蜓和小耗子一起走，他们俩在都城还有诸多新鲜的事可以学，跟着他们一块儿去江南郡了，日后怕是要无聊的很。
小蜻蜓一把抱住十里的腰，“十里姐和无泽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是想进宫还是想去江南郡？”
无泽忽然抛出个选择，小蜻蜓讶异地止住了哭噎，眼巴巴地盯着无泽。
怎么突然间就答应她进宫了？
看了看常乐，又看了看十里，小蜻蜓突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十里皱起眉头，凶巴巴地双手一叉腰，俯视小蜻蜓，“你看你是留在都城还是去江南郡，没有宫里！”
小蜻蜓小心翼翼地仰视，十里阴着一张脸，两只眼睛像是会冒出火光，着实吓人的很。
心底实在是没了主意，只能偷偷地再去向小耗子寻求帮助。
“十里，她进宫也还好。”常乐低声劝了一句。
那双死亡凝视的眼睛立刻转了向，紧紧地盯着常乐，甚是具有压迫感。
“她怎么进宫？阿常你跟陛下提要求吗？她要去的是后宫，你在前朝，你不是老说，你们什么前朝官员不能管后宫的事儿吗？”
常乐哑言。
“她就算是进了宫，不得你操心着？你有那么多的空去管她吗？要是你得罪了谁，他们弄不死你，拿小蜻蜓开刀怎么办？”
这些话是常乐当初不让十里跟进宫，吓唬她说的话，没想到这就被她利用怼了回来。
常乐彻底败下阵来。
“我会假装不认识阿常姐姐的！”
小蜻蜓下意识地就说出了心里话，在十里瞪过来之前躲到了小耗子身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看向常乐。
“阿常姐姐，我能去宫里学妆容吗？我绝对不给你惹事，惹了事也不会说跟你有关系。”
常乐沉默，还是征求十里和无泽的意见，十里肯定是还持反对意见，无泽却是动摇了，上前半步，严声提醒。
“你要决定进宫，就做好准备。进宫之后凡事就只能靠你一个人，而且和常乐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死在宫里也别去麻烦常乐。”
这话说的有些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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