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记忆忽然冒出来。
张老先生的浑天之说,就是那个地球是圆的说法。
好像只有怀王和巴清山巴学士听到她说过。
“学生冒昧,不知,元宗是……”
“巴清山。”
常乐了然颔首,仍旧是一头雾水。
这人到底是谁啊?
谈无疆发现他们二人谈的挺热络的,当即眉头皱了起来。
“魏老对我们这位女学士还挺满意的?”
“嗯,还不错。”大学士不可置否,乐呵呵地笑着,“这位女学士可是不得了,能想出江堰那等厉害之物。”
谈无疆面色无波,“你就不必再重复这些众所周知的事了。”
“她还精通些天文地理。”大学士满是赞许地跟谈无疆介绍,好像他对常乐有多了解似的,“这样的人物,进翰林馆不过分。”
谈无疆气的都不想说话,翻了个白眼默默饮了杯茶。
大学士也不理会他,又问常乐,“常典客,你可曾成亲?”
嗯?
上来就聊这么八卦的问题合适吗?
到底对方是自己的上司,还是不能太过不给面子,行了一礼老实回答。
“之前成过亲。”
“她的夫君便是先前的十三郡郡守张长修,您的那位好学生。”谈无疆不咸不淡地补充。
常乐震惊。
这人还是张长修的老师?那可不巧了……
天下还真是小啊。
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大学士缓过神来,脸上既是疼惜又是窘迫,神情变幻,最后揪在一处。
“原来是仲难的遗孀,老夫先前也听说过仲难的那些不当之举。仲难当真是不知珍惜,有此贤妻还做出那些不当之事来。”
“大学士,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学生业已与张长修和离,如今两不相欠。”常乐委婉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愿提起。
大学士默了会儿,终究是长长一叹,“你也是不容易。”
她能有什么不容易的?
谈无疆着实听不得大学士这种感慨。
现在不容易的是他!
瞧见常乐就眼皮跳的厉害,也不知道这个翰林馆会不会出什么不该有的问题。
“常乐,你只不过是加封了翰林馆的学士,这鸿胪寺还有不少事等着你忙,若是没什么事儿便赶紧过去罢。日后没有必要,也不用往翰林馆来。”
常乐无奈地暗暗挑眉,行礼应下,“是。”
“常典客,你若是有空,可来太常寺寻老夫,或是去太学也行。”大学士眯着眼睛友善道,“你我可好好探讨下这天文地理之事。”
“是。”常乐先客气地应下,又问,“不知我去了太常寺或是太学,要如何寻大学士?”
大学士疑惑道:“仲难未与你提过我?”
常乐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抱歉,先前脑子被撞过,不少事情忘记了,还望大学士海涵。”
“哦,这样。”大学士想到她被张长修逼得触柱一事,温和道,“老夫名叫魏史,如今为太常寺的太史令,平日里也在太学担任史学博士,教授史学。”
原来是位历史老师,还是太史令。
……
出了厅堂,穿过翰林馆内部,常乐便发现这翰林馆里的人对她都是避而远之,不刁难也不亲近,明显是受了他们的阁老谈御史的警告。
谈无疆还真是将她防备的紧。
从翰林馆里出来,常乐在庭院中驻足,往丹青房的方向望,踟蹰着不知道要不要去看一眼。
她之前在江南郡画的图,一部分已经被送去了丹青房,装裱后要么送去太常寺嵌入史书之中,要么就是封存起来放在藏画室。
丹青房已经换了新的阁老,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
“常学士!”
闻声回神,发现个熟悉的人影从来往的学士中冒出来。
是丹青房的学士樊谷。
他手里提着个画箱,跟在一个同样熟悉的学士身后,是向楣。
向楣保持着一贯的高傲姿态,仰着下巴用鼻孔看人,手上摇着画着他的作品的折扇。发现常乐的那一瞬间,特别见着常乐穿着翰林馆二等学士的服色,脸色难看的就像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向学士,樊学士。”
常乐先行礼打了招呼,已经做好了被向楣再针对嘲讽的准备,对方也明显欲言又止。
“恭喜常学士,竟是到了翰林馆,如今还是二等学士了。”樊谷高兴又崇拜地看着常乐,“对了,常学士,丹青房如今换了新阁老,你可拜见过了?”
常乐歉意一笑,“还未有机会。”
樊谷了然,“那你下次可以拜会一下,今日阁老不在丹青房。”
“哦,那真是遗憾。”常乐松了一口气。
向楣睨了常乐两眼,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樊谷,“还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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