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十里都是务实的人,没那么多的攀比之心。既然如此,你们便简单的办一场就是。”
说着,她看了看整个画坊。
“你和十里在都城就只有这个画坊,你们不如就在画坊里办了。这个院子虽然有些小,但到时候就请些好友,也是足够了。”
无泽缓缓地抬眼,也跟着环视了下外面的院子,和他们所处的房间,心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十里,但又觉得常乐说的不错。
常乐继续劝道:“你在天甲画坊应当也存了些积蓄,办场简单的婚礼应当是够用的,若是不够,可以先找我借,我给你按利息算,到时候你连本带息地还给我。”
她的话刚说完,无泽便质疑地看着她,“找你借钱可以,你还收利息?”
常乐愣了下。
我这不是贴心地为你考虑?
“我怕我不收利息,你不好意思借。”
“不会。”无泽面无表情地回答。
常乐眼角抽了下,怀疑无泽学坏了,居然变得厚脸皮起来了。
罢了,反正也是看他,只要他们俩的婚事能成,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常乐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膀,笑道:“你开心就好,不还都行。”
无泽正经道:“还还是要还的,只不过可能会晚些,看你现在也不是很缺钱。”
常乐挑眉,得意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翘着兰花指抚摸了下自己的发鬓,拿腔拿调地说着。
“那是自然,本官现在都不知道钱为何物。”
无泽看在她尽心帮自己的份儿上,配合的拍了下手,表示赞同。只不过表情和动作都太过僵硬,常乐勉强受用了。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狡黠,常乐依旧端着姿态,细着嗓子问,“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是不是真的要娶我们的十里?”
无泽看向厨房,凝望着站在门口泼水的十里,对方也见着了他,神情疑惑的有些可爱。看着她重新进了厨房,这才毫不犹豫地点头。
“娶。”
必须给个名分才行。
啪!
常乐又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头,无泽再次忍住下意识的擒拿。
“爽快!这简直是喜事连连,前头冯之韵,今儿个易河盛,赶明儿你和十里也要成亲了,好事儿都凑到一块儿了,我这个沾光的,今年的运气一定很好,希望你们的喜气能把我的煞……霉运冲刷的干干净净。”
常乐话音急转,后头的话说的有些平静,发现无泽犀利的目光,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轻拍了他的肩膀两下收回手。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无泽将她的话给听了个清楚,自然也自动补齐了她未说完的话的意思,着实是刚刚说的太过明了。
瞬间,望着她的眸子充满了警惕。
“你刚刚说什么煞气?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
常乐咕哝道:“你别这么紧张,哪儿有什么事儿,我就是随口说说。你看看我来到这儿,就没一天安生的日子,也没怎么正儿八经地享福过。都说,物极必反,现在我否极泰来,和那位过得这么好,定然是少不了后头又有倒霉事的。”
“倒霉事人人都有。”无泽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刚刚确定心意的喜悦之情消失了个干净,“你的倒霉事可都不简单。”
这话,没什么理由能反驳。
常乐只能生硬地怼回去,“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我不得有事的,我做了这么多的好事,怎么着也够让我平安一生了。就算再有什么祸事,那肯定也就是些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无泽依旧不放心,“可……”
常乐迅速板起一张脸,严肃问他,“你总不会因为我可能有危险,又带着十里留在圭都罢?”
这话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无泽当即犹豫起来。
常乐笑了笑,温和道:“你和十里既然找到了自己的路,也决定从我这儿离开,就不要再被我绊着了。我这辈子可能会有很多不平的事,你们总不能跟我一辈子。”
无泽拧眉,心头的那关还是过不去。
当初他答应过张长修,要保护常乐顺遂。虽然常乐已经换了魂魄,但张长修说的时候,常乐已经是现在这个常乐了。
“好了。”常乐沉声道,“不必纠结。你应当这样想,你们若是跟我一辈子,就算是保护了我,但也可能搭上了自己。而我这个人呢,向来人缘好,你们走了,还会有别人护着我。”
无泽沉默望着她。
“你们不是我生命中的必需品,谁都不是,只不过你们恰巧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助了我。”常乐认真劝说,“你们走了,以后我还会遇见千千万万个你们,你想想最近这些日子,是不是这样?”
这话,好像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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