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一二,半个时辰的时间,很融洽,几乎没有任何不悦。
一边的茶杯已经空了,池晚宁转身想要去倒一杯茶,这时,才注意到这茶水中都是花茶,她轻笑道:“原来殿下喜欢喝花茶。”
“是啊,本王对龙井毛尖不感兴趣,不似宸王他们,喜欢那种味道深的,之前还被父皇教训过呢,说是男儿家喝什么花茶。”他自己笑着说的。
池晚宁不出声。
她和赵宁稷不同,她最喜欢的便是越苦越浓越深的普洱和祁红闵茶,对于这种花茶几乎从来不会触碰。
一杯茶水泡好后,池晚宁端了过来,看了看赵宁稷手边正在做的画,道:“殿下这幅画意境深远,构思巧妙,只是聊聊几笔便能勾勒出整幅画的线条,只是……”她话声一顿,又道:“此处线条是否过于繁杂,破坏了一种和谐美感,似有不瑕。”
赵宁稷笑笑:“这幅画和谐吗,本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谐着画,要的就是这种不和谐,要的就是这种打破常规,至于不瑕,做人都偶得不瑕,更别提作画的,有了缺失未必是一件坏事。”
池晚宁笑笑:“殿下心思巧妙,晚宁佩服。若是晚宁自己作画,恐怕是达不到殿下这番心境了,过于精益求精,追求美好,或许反而会适得其反,晚宁受教了。”
赵宁稷听了池晚宁的话,接过茶杯,温和道:“作画本身就是一个人一种态度,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没必要强求,本王是自己得了兴趣,有一些见解罢了。”随后,他侧目:“但你所说的那番话,倒与父皇的见解颇为相似,难怪父皇欣赏你。”
池晚宁不禁一笑。
只见赵宁稷此时将这幅画随意收起,也没有像常人一样裱画,也没有再做最后的修改,就那样一折叠,半点珍惜都没有的收了起来,就像是对待一张废纸一般。
池晚宁不禁道:“殿下,这样是否过于草率了……画卷易腐烂,可要让人去装点了?这样也可存留许久,此画乃是上佳之品,日后必定会流传千古,佳作长存,名声远扬。”
赵宁稷品口茶:“没必要,本王的画不太收,就这样放着,能存住就存,哪日觉得挤了一起扔出去就好了。”
“什么?”池晚宁一瞬间有些没理解,十分诧异。
“是啊,本王最烦的就是那些自己珍藏自己画卷的了,固步停留,没有半点新意,作画如做人,停步自封做什么。本王就从来不留着这些画,日后只会有更好的,绝不比今日差。”
“可是……这样如何让外人知晓呢?”
“外人?外人知晓做什么?本王作画初心不为名不为利,图的是快乐,解闷罢了,外人知与不知无所谓。”
池晚宁屏气,突然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的思想观念都收到了冲击。
她一笑:“殿下说的是。”
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殿下,王妃让奴才给您送些汤羹来。”
赵宁稷面上一笑:“进来吧。”
池晚宁趁着赵宁稷不注意,轻轻的打量着他,当赵宁稷听见是秦子萱送来的东西时,面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
池晚宁福了福身:“殿下,妾身出来的时间也久了,先回院子了。”
赵宁稷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好。来人,雨天路滑,送侧妃回去。”
外面立刻有人应是。
池晚宁离开了这里,心中一直闷闷的,脑中回想起赵宁稷说的话,突然道一句:“落梅,一会儿你去将我房中的那些画卷全部扔出去,不许留。”
落梅在一边惊讶道;“侧妃,这是怎么了?那些画卷可都是您画了许久的,平日都是宝贝着,怎么今日要扔了呢。”
池晚宁道:“你别管,扔了就对了。”
落梅应是。
两人顺着回去的路,正好到了院子,这里的院子很大,刚一进去,也许是心情不好,池晚宁训道:“谁让这些丫鬟随便进我的房间了?”
落梅看去,只见是一个三等丫鬟从池晚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落梅压声道:“侧妃,想来是打扫的……”说完她看了看池晚宁的话,转变心思道:“这都是常有的……好像宁王府的人并不在意这些。”
“不在意?”
落梅道:“不是奴婢多嘴,奴婢是跟着您从国公府出来的,按理说王府的规矩应该更多更严,结果奴婢在王府的这些日子却觉得咱们国公府的规矩要好太多了……”她声音很小,因是池晚宁身边最亲近的丫鬟,也敢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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