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夜看着他,显然要他继续说下去。
“他也许猜到了,但不说,因为就目前而言,不说破或许才是对你最好的帮助。”赵宥深深看了他一眼。
陈明夜一时有些发怔。
正是因为孟家照顾,所以他才可以顺利成章的获得一个新身份,至少目前来看,京都之行还算顺利,甚至在面对晋王的时候也没有出太大的岔子。
这么一想,孟姨有了猜测,孟澈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但自始至终他都未曾提及一字,如此赵宥似乎的确说的不错。
自己自是单纯一个普通士子的身份,以孟澈心高气傲的性子,哪有那么容易让他折服。
很多细节一路回想起来,陈明夜不由得想笑,看来孟澈这家伙一路上还试探了自己不少。
“孟澈先不说,燕文刀那边邀请我两日后去他的府上过生辰,你觉得如何。”陈明夜对着赵宥说道。
“挺好。”赵宥笑道,“要知道,我可都没受到他的邀请,看来你的脸还是挺大的。”
陈明夜一时语塞。
“燕文刀应该也不会彻底摊牌,你大可放心便是,说起来真正为你好的,都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戳破那层窗户纸。”赵宥眸光闪动,开口说道。
“那你算个什么?”陈明夜扫了他一眼。
“我?我不过是见你是孟澈的表亲,同为士子,交流两句罢了。”赵宥微微一笑,“陈兄,学宫乃是天下文脉交融所在,何不共赴畅谈一番?”
“谈什么,谈一谈仁义礼智信还是诗书易春秋?”陈明夜张口问道。
“都不是,谈一谈来年咱们春闱后的打算。”赵宥眨了眨眼睛。
陈明夜心领神会,毕竟是大街上,赵宥的身份说来一般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不一般,自己此刻与他交会一番恐怕已是正式进入了许多人的眼帘之中。
浩明目前的一字亲王,不过两人——晋王和齐王,晋王辖地于北州,齐王辖地于青州。至于其余的藩王,则是一共有三个,有封名而无实权,所食税收而已。南楚故地的楚湘王,东吴旧址的金陵王以及偏安成蜀的靖川王,皆是如此。
晋王和齐王是当今那位的第三子和第七子,而几个藩王则大都是那位的几个兄弟,故而都各自有世子在京都之中,赵宥便是其中之一罢了。
陈明夜知道赵宥的顾虑,也就没有多言,伸手牵着小红,跟在赵宥的身后,一路沿着街道往城南走去。
稷下学宫位于城南的稷门附近,周围也大都是官眷的府邸,学风浓郁,算得上是京都普通百姓都颇为向往的所在。
而在此刻的学宫门口,一个老先生双手负在身后,挺身站着,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眼看到赵宥和陈明夜一路悠悠回来,他才匆匆忙忙地下来台阶,走到了赵宥的身前。
“苏老先生,您怎么来了?”看到这位老先生,赵宥吃了一惊。
“哼,你个臭小子都敢逃学了,我还不能出学宫?”老先生扫了他一眼,目光却是已经打量到了陈明夜的身上。
“你是谁家的小子?”老先生突然冲着和陈明夜开口问道。
“我?”陈明夜有些意外,这位老先生上来就问自己是什么情况。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问你,是不是你拉这赵宥那小子出去放荡去了?”老先生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陈明夜给了一个眼神给赵宥,让他自己解决。
“咳,苏先生,这次出去其实是有些事要处理。”赵宥轻咳了一声,对着老头开口道。
“没问你呢,一会儿再来处置你,”老先生瞥了他一眼,回头又紧紧盯住了陈明夜,“小子,说,你是哪来的?”
“晚辈是豫州来的士子,前来京都求学,志在明年的春闱,赵兄与我相识,今日是特地为接我而去,故而误了功课,若有责罚,先生向着我来便是。”陈明夜面色坦然。
老先生闻言微微一惊,然后细细打量了他片刻,方才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直言不讳,还能主动为友认错,算是有些担当。”
“……”一边的赵宥扶额。
陈明夜叹了口气:“先生缪赞了,因我一人之事耽误了诸位,学生实在是惭愧。”
老先生摇了摇头,看着陈明夜淡淡一笑:“你说你是从豫州来的,如此是谁门下?”
陈明夜一时语塞,这又是个什么问题,自己又不是真的来做学问的。
看到他的为难之色,老先生心中顿时了然,呵呵一笑道:“不必紧张,稷下学宫是天下士子共进之地,即便是自学之士也从无歧视,反而更会佩服其人求学的毅力,所以若是有心来学宫求学,我们随时欢迎。”
“晚辈多谢先生指点。”陈明夜有点头痛,这位好心的先生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他瞥了一眼赵宥,那家伙果然在一边冲自己眨着眼正在偷笑。
“行了,既然都回来了,日后哦要更加勤勉才是,你们二人既是好友,更可相互促进,以求来年春闱榜上齐头并进,一鸣惊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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