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守的死因呢?”
“梦中而亡,说是心衰。”长随接着道,“田家在铜溪世代做药材生意,但被仰善打得七零八落,根本竞争不过。田县守一上任就抓捕我们的人,难说没有私仇。”
吕秋纬连道几个“好”字:“竟然还有这么不识相的官儿?”
不识仰善的地方官,就不是好官儿。
“新官上任,不知又受了什么牛鬼蛇神的指使,就想拿我们开刀?”丁作栋点头,“这位新上的田县守心眼子有点小,黑甲军要不要帮他开开眼?”
仰善商会在哪里都是孔武有力的财神爷。敢得罪它,田县守多半是抱上了更粗的大腿,或者他自以为更粗。
吕秋纬站起来,把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等着瞧吧。”
他走出仰善分舵时,身后跟着百余人。
等到了铜溪,这一百多人就变成了黑衣黑甲、杀气腾腾的战士!
这厢,丁作栋又埋头干活了。
入夜,他又接到东边来的新情报:
黑甲军闪现铜溪、吓退巡兵,救下正要被抓去游街的仰善人员,顺手又剁掉了田县守的脑袋,这才在众目睽睽下扬长而去。
只留下田县守的首级挂在县衙的匾额上,边上拉一个白色横幅,蘸血写上了八个大字:
“人面兽心,有眼无珠。”
丁作栋也只是感慨一句“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了”,就把这情报扔去一边,专心处理公务。
从前他们处理这类麻烦还要格外谨慎,不能让人们把仰善和黑甲军联想在一起。
现在么,已经揭掉这重顾虑了。
也就一刻钟后,悬在窗边的铜铃忽然摇晃起来,呤呤呤——
夜深人静,就显得它很清脆、很紧迫。
明明窗外无风。
丁作栋似是一怔,马上拉开抽屉,抓出几份卷宗。
这时,镇外无端冲进一支军队,约数百人。坤镇的守卫冲出来拦截,在火光中辨认出他们的服色:
“是毗夏人!”
为首的两骑横冲直撞,往丁作栋的办公场地飞奔而来。
“快快,目标就在前方,别让他溜了!”
速度很快,并且分舵也没多大,两马冲过一道圆拱门,就冲到丁作栋的书房门前。
哪知他们还没下马推门,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屋子突然爆炸!
炸出来的气浪,差点连人带马掀翻在地。
“该死!”两个首领大骂一句。
丁作栋是仰善的重要人物,一定知道贺骁很多秘密。但他非常狡猾,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上头好不容易定位丁作栋的位置,罗甸人就奉命来抓。
哪知道没等他们靠近,这厮就先引爆了自己的办公地点。
再经这么一炸,那些重要的资料也付之一炬。
整个坤镇都被惊动,人影绰绰都往这里来。
丁作栋是抓不着了。
……
同一天,珀琉国,王都。
天色昏暗,有一人从神庙后门出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自己,这才回宫。
进宫门,按理说要出示牌子,然后验明正身——也就是搜一遍。
但这人都不需要亮牌子,只看他那张脸,宫卫就恭恭敬敬迎他进去,搜身也免了。
珀琉王的御书房灯火通明,这人提声问了安,里头就叫他进去了。
“都出去,把门窗带上。”珀琉王把别人全撵走,才问他,“请到了?”
“请到了。”
门窗已经关上,老宫人才从怀里小心抱出一样东西,通体都用红布裹着。
揭去红布,这赫然是一尊神像!
它长着狮子的脑袋、蛇一样分叉的信子,颜色青黑。
老宫人从神庙后门背回来的,赫然是一尊比巴掌略大的小神像。
“您看,梦见的是不是这一位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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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琉王最近夜里总梦,总梦见同一尊神明跟自己说话,但听不真切。于是,他就请宫人去神庙寻找。
这神像的样貌独特,珀琉国君一眼就认出来了:“没错!这位是?”
“百战天尊座下,豫神。”
妙湛天陨落后,也不知神界发生了什么变故,好些天神不再显灵。珀琉神庙原本供的是丰曷女神,这尊豫神并没有摆在显眼的位置。但老宫人这一次去,掷地的灵签每一次都会溜到豫神像面前。
所以他找到豫神像也不怎么费力。
珀琉王冷笑一声,自嘲道:“这是孤的王城。孤在这里请神,竟然还要偷偷摸摸!”
从前他想拜神就拜神,大大方方进神庙;现在却得指派最信任的老宫人,偷偷请神进宫。
“时局特殊,王上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揣度,自然要小心为上!”
东向有个高脚的小几,放着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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