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无数人前来救火,这火势太大,那些个平民百姓又能如何?”
齐天冲声音忽然一顿,原本不变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道:“陈执安,我西蓬莱便是这般霸道,此时此刻我就坐在此处,你想要逞一些威风,行一些话本小说里的侠义之事,如今正是机会!”
楚牧野神色会有变化,他皱着眉头,冷眼看着齐天冲,眼中杀机涌动。
陈执安仍然无动于衷,配刀站起。
齐天冲忽然间哈哈一笑:“这世道便是这般的世道,达官贵人们在府衙安坐,一声令下,自然有无数人前去杀人,也有无数人丧命。
我西蓬莱乃是山匪,行事血腥一些倒也罢了,可你知道不知多少端坐高位的大人们也同样如此?
你自以为你有几分任侠之气,可你却连向我这山匪出刀都不敢,又如何打抱不平?”
“谁说我是侠义之士?”陈执安终于开口,他一边向着楚牧野行礼道别,一边说道:“我方才便说了,倘若能顺手杀了齐前辈做一件好事,便也就做了。
明知不可为,可却偏偏要气血上涌,偏偏要怒发冲冠,这又有什么值当的?”
“晚辈今年不过十七有余,初窥修行之道,在这大世中不过只是一介弱小的少年。”
“弱小之辈,即使有万丈的怒火,除了弱草之外又能烧掉什么?
所以,齐前辈你不需以言语激我,不必妄想在我心中种下魔念。”
陈执安似乎颇为洒脱,毫不冲动,甚至似乎看透了齐天冲的欲要何为。
他随意说着,便要迈步离开这东丰街上的小院。
楚牧野让他离开,而他在这里也确实帮不到什么忙,甚至以他如今的修为,根本无法伤及齐天冲分毫。
于此无益,陈执安就打算果断离开。
楚牧野此时对于陈执安这个故人之子,甚至有些看不透了。
就连齐天冲眼中都炯炯有神,道:“莫说是楚牧野,陈执安,你确实不俗,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之喜,容我见了一位不凡的少年。”
“可是陈执安,你猜的还不对,又或者还不够对。
我语言激你,确实是想要令你心绪蒙尘,郁郁不得发,坏你心境,让你往后修行滞涩不畅。
可与此同时……我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楚牧野与陈执安猛然皱起眉头。
“咯吱……”
这般细微的开门声,被倾盆的大雨盖住。
可楚牧野与陈执安都是修行之人,楚牧野哪怕神蕴穷竭,真元供给神蕴消耗也过大,但这位不凡的人物,却仍然有超绝的五感。
而陈执安也已经破入真元,甚至结出妙树来,称得上不凡,自然也能听到这被大雨掩盖的声音。
然后,便是踏水的脚步声。
再然后,陈执安便看到一位三十余岁,脸上并无须发,皮肤却极黑的中年人,缓缓走了进来。
陈执安只一眼,便认出了此人。
“我在黄门小院中出事,被押入大牢之后,便在牢房中遇到过此人。”
哪怕此人脸上已经没有了茂密的络腮胡,眼中也没有了密布的凶光,可陈执安知道此人便是在牢房中与他搭话的人物!
“竟然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那人咧嘴一笑:“我那时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年岁,你都沉默不言,今日倒好,本大爷正巧仔细问一问你的名字。”
来人一边说话,一边前行,直至来到院中,又远远朝着齐天冲行礼。
齐天冲仰着头,似笑非笑,道:“如今这苏吴州中风起云涌,来了不知多少强者。
我来苏南府,其实便是冲着楚大人前来。
只是如今这苏吴州风起云涌,来了不知多少强者,我也不敢带西蓬莱的兄弟前来,免得被人看穿拖累于我。
可是楚大人……我西蓬莱的铁马泥蛇无处不在。
此人名叫仇三休,早早便在府衙牢狱之中等候,今日府衙高手全然不在,他正好出来走一走。”
“这般近况,这条泥蛇并不需要多强,只需有个神蕴修为,便足以定下乾坤。
楚大人,你说对吗?”
齐天冲发问。
楚牧野皱起眉头:“西蓬莱的山水不辞万里,甚至冒着与玄紫将军、铁臂将军同城的风险,也要来杀我。
却不知何人给得起这样的价钱?”
齐天冲摇头,不曾回答楚牧野的话,反而看向陈执安。
“便如我方才所言,你确实令我惊喜……陈执安……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前去西蓬莱?到了山上,哪怕你修为暂且孱弱,也自有你一个少年将军的名头!
待到铁马奔入海,泥蛇飞上天之日,我西蓬莱自然有真正纵横天下的一日,那时,你再去行那些任侠之事,岂不是更好?”
陈执安还站在屋檐下,他腰间配着阳燧,远远看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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