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知道何谓异常,为何正常。因此除了极为明显的带有破坏性的病态行为,对于一般的、构不成精神病的“生活中的困惑”,心理咨询毫无意义。因为无论最终得到什么结论,这一结论总会在破碎的参照系的某一方面被认为是“异常”。所以,临床心理学和咨询心理学,个人认为在中国都是骗钱玩的(可能有人不是,但我相信大部分是),实在不行直接找精神病医生,这比心理医生要更实在点。
而就我个人的看法,绝大部分所谓的困惑,只不过是一种心智不成熟。这种心智不成熟不仅仅是因为个体的差异性所致,更大程度是整个社会的价值断裂所影响的。传统的宗族的、强调人际与伦理的生活方式正在逐渐解除,而个人主义的、在确定的框架内充分尊重个体行为的文化氛围又没有形成,所以很多人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社会中的位置,也搞不清楚哪些人的生活是可以模仿的,而哪些则不能模仿。比如天涯首页上大量极为庸俗的什么剩女的苦闷,什么相亲女大战极品男,这种东西都是病态社会下典型的心智不成熟,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生活由什么构成,更不能在这个不知走向何方的价值体系中找到归属。
就我个人的意见来说,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是一个较为偏激的科学理性主义者,因此我认为机能主义是“真正科学的”心理学,而且我坚持认为,只有将心理学与生理学紧密结合的研究才是科学的。虽然“心理学的生物学化”早在一百年前就已受到批判,但其积极意义是至今都不能否认的,并且将毫无悬念地继续走下去。
而心理学的其他各学派,显然它们有着各个层面上的积极意义,但我坚持认为它们与社会学一样,只能在不同的层面和不同的维度扩大自己的解释效力。它们基本不能得到真正确定的、一般性的结论。
精神分析对个体行为的研究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但是其解释效力仍然值得怀疑,弗洛伊德与荣格的理论,我更多地是将其作为哲学或社会学来理解。我尤其欣赏弗洛伊德,我认为他的有些理论几乎没有实际意义,但我还是很喜欢,比如泛性论,不过是他的心理防御机制理论则令我非常着迷,体现了他天才的洞察力和创造力。我个人较为欣赏日内瓦学派对于lifsyl和sialirs等概念的研究,基本上我非常看重社会文化背景和人际关系在个体研究中的重要性,虽然我的理解可能对原来的命题做了过多的发挥。因此,弗洛姆与卡丁纳的理论我都极为欣赏。主要我对“人格”这个东西有些兴趣。但是卡特尔和艾森克的特质论我则不怎么欣赏,觉得这些理论有往星座分析的方向靠拢的趋势。
行为主义的解释效力十分强大,有一段时间我对华生极为崇拜,同时对于所谓基因决定论持极大地怀疑态度。但是后来有一些事情改变了我的看法,我发现有些人以及动物(我观察过猫),即使是在完全相同的环境中成长,也会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性格、行为方式以及对于道德品质的取舍,这使得我现在对行为主义持较为谨慎的态度。但斯金纳的新行为主义还是有很多东西吸引了我。虽然对于行为主义的应用我已较为谨慎,但我依然认为,社会学习论是个很精彩的理论,很有实践上的价值。
完形心理学对我来说只是“有趣”,我只是觉得那些图片很有意思,它的理论我不怎么关心,也了解得不多。从认知心理学开始,心理学开始学会跨学科了,尽管皮亚杰的发生认识论是心理学理论上的一个重大里程碑,但是他大部分理论都不是我的兴趣所在,尤其可惜的是,日内瓦学派太倾向于分析儿童心理学,这不是我所关心的。而所谓“人本主义”,我则完全将其当作社会学理论来理解,最流行的就是马斯洛和罗杰斯了,马斯洛的后期理论显得有些很不靠谱。实际上很多心理学家的研究,越到后期就越有一种哲学化的倾向,这是不稀奇的。
很显然,因为我的兴趣是哲学和社会学,所以对心理学各学派形成这样偏好也属自然。不过可惜的是,我感兴趣的东西基本都是不确定的,留给我们太多争论和思索的空间。
实际上,对于心理学(以及社会学)的学习,给我的启发并不是知识本身,而是一种方法理论上的收获。出于对“人”的兴趣,我们总渴望能发现某种方法来分析人的行为,找出其中的规律,进而预测他们的未来。当我在方法理论上还很幼稚的时候,每当看到一个精彩的理论(比如我最初接触到行为主义,或者最初接触到精神分析),总觉得终于找到了解开世界之谜的关键钥匙,没有它不能解释的,没有它不能分析的,没有它不能得到终极答案的。但是当新的困惑出现的时候,美梦破碎了,我发现需要新的钥匙;而当聚集了一串钥匙的时候,遇到新的门又不知道到底该用哪个开。
兰波同学曾经批评我,说我很偏激,他进一步说,你偏激是因为你狭隘,你狭隘是因为你无知。我对这个评论记忆深刻,并且非常恼火,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到了点子上。因为你仅仅掌握了知识中的一小部分,所以你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你所掌握的是真理,而其余你所不了解的都是谬误。这就是无知的副作用。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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