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合一,物我两忘;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道!”
守无真人重复着明远话中的要害词,眼中陡然亮出光荣,刚待理顺措辞,一边的玄闻神僧已是平温和和说道:“顾小檀越身具禅机,正是与佛有缘,我寺普渡众生,有教无类,不知小檀越可愿随老衲回寺?专心武道,精研佛法,自此青灯古佛?”
守无真人晚了一步,心中不由大悔,暗暗腹诽玄闻神僧下手太快的同时,眼睛却是紧盯着顾冷,静待他的答复。
一旁的魏颯兴之所至,同样将眼力移到顾冷身上。
面对三大批师的殷切眼力以及不停朝自己暗使眼色的明远,顾冷倍感压力,略作沉吟,方才拱手答道:“多谢大师厚爱,晚辈尘缘难断,只怕无法遁进空门。”
他已然拜进苍虚洞,自然不可能再往做四大皆空的和尚,就是不知守无和魏颯能不能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玄闻面露扫兴,却还是保持着高僧风范,双手合十,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无处不在,尽虚空,遍法相,只要小檀越心中有佛,礼佛敬佛,纵使不进空门,亦有得证菩提之日。”
顾冷回礼道:“多谢大师指导,晚辈受教。”
守无真人静静松了一口吻,正欲接口,一旁魏颯又抢在了他前头,悠然道:“本来大师是起了爱才之心,这么一说倒提示了魏某,此子根骨特异,灵觉健旺,与炼体神功的修习条件最是适宜,魏某虽不精于此类功法,但我那钟师兄却是个中大拿,更兼此子心性纯良,颇具慧根,正是钟师兄一生苦寻的良才美玉,不如就让魏某将其带回乾元剑阁,拜在钟师兄门下?”
“魏道友此举大为不妥!”
顾冷都不曾发表任何意见,守无真人已是义正言辞的驳斥道:“顾小檀越乃是我徒明远所救,二人虽相识甚短,却已情同莫逆,此番前来,蓝本便是想要拜进我派门墙,大师与魏道友慧眼识珠,贫道甚是佩服,只是顾小檀越早有心愿,还请二位莫要强求。”
守无真人这一番话说得是面部红心不跳,有理有据,玄闻神僧心如止水,直言“甚善”,魏颯则面露些许为难,唯独顾冷一脸茫然,看着一派仙风道骨的守无真人,心中满是怀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拜进驾灵宗门墙了?另外明远是怎么回事?跟他说过几句话我都背得,怎么就情同莫逆了?老羽士你扯的什么鬼?”
当然,顾冷不会傻到将这些怀疑当场问出,而且守无真人的话也说得太满了,这让他一时不好直接表明苍虚嫡传的身份。
还有就是,既然三大批师都看不出他苍虚弟子的身份,九骨老祖应当也看不出来,那就不用想了,必是师尊盛原动了手脚。
思量至此,顾冷迟疑了一下,终是朝守无真人流露实情:“真人见谅,晚辈已拜在慈莲山盛原仙师座下,因此晚辈虽心属贵派,却也是无法再拜进贵派门墙了……”
“苍虚洞盛原?”
守无真人停住了,老脸涨红,瞪了明远一眼,但旋即他又定下神来,笑着说道:“无妨,我驾灵宗规矩开明,贫道与盛原道友和景初仙尊亦是交情深厚,只需他二人首肯,再得掌教师兄批准,你便可同在二派门下修行。”
众人闻言都诧异的看着他,同在两大太宗门下修行,这样的例子并非没有,却极为罕见,百来年都不定涌现一个,而且大多是天资一般的弟子。
眼前这年轻人,天资出众,心性非凡,景初真人怎么可能批准?就算景初肯,盛原那一关也尽对过不了的。
但转念一想,他们又明确过来,守无只怕是由于先前把话说得太满,现在下不来台,才故意找了这个托词。
玄闻和魏颯不由暗笑,这守无都百十来岁的大批师了,竟还是改不了逝世要面子的本性。
顾冷猜测不出具体缘由,终是拱手道:“既如此,只需盛原师尊批准,弟子愿进驾灵宗门下。”
守无真人抚须颔首,笑脸满面,缓缓说道:“贫道忝为驾灵宗一脉首座,按照门规,仅能收进化境门人为弟子,不过贫道看你心性非凡,根骨清奇,便先收你为记名弟子,若你将来修炼有成,破进进化境,贫道承诺会收你为本脉嫡传。”
顾冷愣了愣,盛原还没批准啊?怎么你就先收人了?
正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守无已经扶起了他,随后取出一枚令牌递与明远,吩咐道:“为师尚要与俩位道友赶往拘魂殿老巢,明远,便由你护送顾远往大雍国境,安排妥当后,立即赶来与为师会和,此番大战,可少不得你。”
“是,师尊。”明远俯身接过令牌,朝顾冷说道:“贤弟,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
说罢刚欲祭出飞行法器,忽见天边一道银茫电逝而来,停在近前,从上跃下一名白衣持剑的年轻男子,生得丰神俊朗,英武非凡,他立定后,先是朝守无真人与玄闻神僧行了一礼,继而向魏颯拱手道:“尊上,属下办事不力,让阮妖女走脱了。”
“何以如此?”魏颯惊声问道:“你与齐云二人协力?竟然留不下一个区区十二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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