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忽而展露笑颜。
这一抹转瞬即逝的轻笑在她白百合般纯然的脸颊闪过,很快化为了凋谢的昙花。唇角勾起了几分,又化为了礼节严谨的一条平线。
她像是束缚在裙摆里的一朵粉色桃花,短暂地摇曳几分,又静默地停在枝头。
“他该有更远的旅程。此时见面,除了深化记忆、徒增伤感,并无意义。”辉书航摇了摇头。
苏明安已经许久没见她,即使知道了她死去的消息,应该也不会太难过。但若是此时见面了,后面再得知她的死讯,就会徒增悲伤。
所以,不如不见。
就让她成为他旅途中的短暂过客,点到即止,即可。
司鹊目送着辉书航远去,她的白色裙摆在水面上摇曳着,像一朵逐渐凋零的花。
白色莺鸟停在司鹊肩头,绸缎般的银色眼瞳远望。
“所以,圣启陛下……您什么时候能向宇宙传个信,让高维状态的您来打爆主办方?”
“……”
“不回应吗?那我可就将您当作宠物养了。”
“……”
“您是我近期最满意的宠物,比之前的笨蛋喜鹊好多了。”
“……”
“不过,希望我与旁人在做一些私密之事时,您能够远离几分。我不希望我的隐私被您偷窥到。”
“……”
“要是我与苏明安遇到什么麻烦,可就麻烦您救场了。他还在成长期,而我仅仅是一只弱小无助的喜鹊,还是要靠‘高大威武’的您帮助我们。”
黑水梦境里,唯有司鹊飘荡的声音。
……
苏明安睁开双眼。
灰青色的石质房屋,垒积着方正的砖石。墙上挂着一些洗净的兽皮、兽骨与鸟类的羽毛。
一名黑发披肩的少女正伏案工作,拿着刀在龟甲上刻字。
“嚓,嚓,嚓……”
一个个形如大篆的字,在她的刀下逐渐形成。由于长期握刀,她的掌心通红,满是粗糙的老茧。
这时,她听到身后的动静,警觉地回头一看——正好与苏明安对视。
“你是谁?”苏面包握紧了刀。
这突然出现的白发青年样貌极为英俊,剑眉星目,灿然若神。比她见过族里最帅气的人都要英俊几分。他身穿入乡随俗的一条粗布,由左肩垂下,遮住胸膛,灰白色的下摆及至大腿,露出右肩。
如果警觉一点,会以为青年是个刺客。不过“杀伐”的概念还不存在于这个时代,苏面包依旧单纯,只认为青年是来找她的。
至于为什么出现得毫无声息,也许是因为青年来得偷偷摸摸,没有发出脚步声。
“苏面包。”苏明安开口。他觉得苏面包应该能认出自己,他们之间有一种血脉相连般的熟稔感。
“我不接受告白。”苏面包说。
“???”苏明安满头问号。
下一刻,他意识到,这不是苏面包普信,实在是她这几年见到了太多青年男女向她告白。毕竟如果有正事而来,不会悄悄溜进她房间。
“等等……你……”苏面包摸了摸下巴,这青年实在帅气,令人见之不忘。她为什么没见过他?
“咚咚。”
这时,敲门声传来。苏面包不假思索,直接把苏明安推进了旁边的衣柜。
若是旁人看见了她屋里有个帅气的青年,怕是要传开风言风语。虽然村里的大家没什么恶意,但谁想听到自己的明的发展吧。
在人们震惊的视线中,帅气过头的白发青年,走上了祭台。
他一挥布袍,灰白色的袍据在风中舞动。
“我回应你们的祈求。”
“——我是你们的‘神’。”
……
苏明安险些被打下去。
原因是他太帅了,不符合村民对于神的幻想。
村民们一贯认为,神明大人应该身高十米,高大威武,眉目浓黑,肌肉爆棚,身形壮得好似一堵墙似的,跺一跺脚能地动山摇。
还是苏明安使出空间震动,震住了人们。
知晓是真“神”降世,村民们立刻跪下请罪,希望神原谅他们刚才的愚昧。
苏明安走到与竹面前,望着他衰弱而碧绿的眼眸,那眼里满是生的渴望。
“……神?”与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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