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与他怎样解释呢?清浅的脚,已踏上了二楼楼梯台阶尽头上〔并没想出应对何湿衣的说辞,便禁不住定定的站在那里。
她知道他是怎样心思敏捷的一个人,是容不得半句谎话的。
“少校,接下来该怎么办?”吴午的声音从楼上长廊里传来,很低,但清浅站的位置却听的清楚。
思及前几日在严宅,自己站在门外偷听他与齐霍谈话的那一次″浅脸上微烫,决定站出来。
“这次暗杀未成,骆公子,司令那边恐怕都已有了间隙。”清浅的一只脚已抬上了台阶,吴午的话又传来。
只听了这么一句,清浅抬起的脚仿若失了力气般,徒然踏空台阶。
“谁?”一声暴喝,吴午已出现在楼梯口,后面是走过来的何湿衣。
四目相对,何湿衣的脸上,那一瞬间的神情竟是说不清楚。
或悲,或急,或释然。
“严小姐!”吴午惊愕的看向站在楼梯上的清浅,显然没有料到她怎么会在哪里。
“你先下去吧!”何湿衣虽是与吴午说话,却并不看他,只一心一意的盯着清浅。仿佛盯着一块瑰宝,生怕清浅会凭空消失一般。
“是。”吴午看两人脸色,自知犯了错,忙不慎的退下。
“事实真的如报纸上说的那样,你想‘先下手为强’。”清浅的整个身子,都已全部靠在了楼梯扶手边沿上,脸上毫无血色。
“是。”何湿衣面上恢复镇定,缓缓步下楼梯,走近清浅身边。
“骆学长是你的弟弟,你的朋友°怎么可以这样待他。”清浅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勇气,定定的迎上何湿衣的目光。
“我想要得到那个位子,就必须这样做。”何湿衣拉住清浅的手想要佣她入怀,却被清浅避了过去。
“那个位置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要手刃血亲。”清浅的身子无端端抖起来,不知是被气的亦或是惧的。
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又凭空生出了令一副面孔,是她全然陌生的面孔。
“他不是我的血亲。”何湿衣的声音也徒然增高了几分。
“你……”清浅气极,堪堪的扶着楼梯上的扶手,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何湿衣眼明手快,一伸手便将清浅揽入怀中。
“你不要碰我。”清浅也不知哪里生出了厌恶,抬手一挥,手掌险险的插过何湿衣的耳际。
“你就这么讨厌我。”何湿衣笑微微的看向靠在墙边的清浅。
刚刚,一边要护着清浅,一边又躲避清浅这一挥。毕竟两人还是站在楼梯上,待何湿衣扶墙站定,已微微显出了几分狼狈。
“我……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儿了,与人于己都是无益,好不好?”清浅回头看到何湿衣的笑意,刚刚一时突生的愤怒,渐归冷静,心里又渐于不忍。但仍是觉得何湿衣的做法卑劣了些,有心规劝。
“嗯,我知道。”何湿衣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并不问清浅,径自划亮一根火柴。
“呲”的一声响,火柴燃起,一撮小小的火焰自何湿衣的手掌之上盛开。
清浅略看了一眼,站直身子,便往自己的房间里去。
“为什么一提到骆川华,你就这样激动。”何湿衣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清浅身子一僵,并不回头,继续朝着自己的房间里去。
隔了良久,吴午在楼下等的急了,禁不住想要去到楼上一探究竟。刚走至二楼的楼梯转角,只见暗处一点红光。到底是军人出身,他定神去看,却原来是何湿衣站在那里,手里的一支香烟,闪着小小的红光。
那香烟一大截的烟灰犹掉在上面,何少芯在这儿只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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