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月亮凉凉的挂在枝头,清越而凄婉。
雅慈官邸前的竹林甚大,在朦胧的月光下越发显得清幽寂冷÷人来报说夫人早早的便在家里张罗晚饭,骆荣凯比平日都要早的从军部回来。但进了大宅,人却只循着竹林中的小径缓缓的走着,没有人知道骆总司令在想着什么。
隔不一会儿,何心婉许是得了禀报,人便站在竹林尽头的小路上。
骆荣凯抬头看见她,清凉如水的月光下,她一身灰蓝色的旗袍,外间套着厚实的白色狐毛短袄·亭如玉的立在那里,仿佛换成了她人的摸样。
人还是那个人,可,岁月韶光,已将她雕琢成了,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的女子。
他这一生,在感情方面,似总在悔恨,总在追寻“面的大半生里已误了两个女子的终身,这后半生不多的时日,便再不容自己亏欠了。
何心婉慢慢走近骆荣凯身边;“回来了。”
“嗯。”骆荣凯朝着何心婉伸出手来。
月光浅浅的青石小径,相挽着的两人,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竹园小镇。
“听说,你今天又亲自下厨了?”骆荣凯将何心婉的手裹进手心里。
“很久没陪着你喝喝酒,突然便想喝了。”何心婉笑了一下,却不复印象里的爽朗无忌。
“你身子不好,只这一回。”骆荣凯微绷起脸。
“听你的就是了,快些走吧!酒菜都热过好几回了。”何心婉挽着骆荣凯,加快脚步。
佣人早已遵从何心婉的意思,事先将饭菜布置好,设在雅慈官邸西苑的梅树下△上挂了一盏羊角灯,满树的白梅在盈盈烛光中,分外喜爱。
炉子上的酒已温的酣然,散发着醇厚的酒香。白色的水汽,自壶口袅袅而出。
“我先敬你。”骆荣凯率先拿起暖炉上的酒壶,要为何心婉斟上。
“不成,当是我敬你才是。”何心婉起身拿过骆荣凯手中的酒壶,为骆荣凯斟酒。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谁敬敬谁的?”骆荣凯没了酒壶,只的干笑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就快成为你的妻,我们当彼此还是在竹园刚认识那会儿般,把彼此当做朋友,喝这最后一顿酒,如何?”何心婉的脸上渐带出一些爽利的笑,仿若说着一件极开心的事般。
“小婉。”骆荣凯微微一愣。
“好不好?”何心婉脸上的笑还在,语气却带着些许哀求的意味,眼角眉梢也渐蒙上些许苦涩。
“小婉,是我对不住你……。”骆荣凯头微低垂,不敢去看何心婉的脸。端着酒杯的手,也不觉加了几分力气。
“嘘,不要说。”何心婉极快速的打断骆荣凯的话,端起酒杯:“来,庆贺在骆二公子的统帅下,锦远一片欣欣向荣,国泰民安。”
“呵呵,也祝贺何小姐即将荣升为锦远第一夫人。”骆荣凯再抬起头,脸上已恢复笑意,且笑容比之前更胜,仿若变成风华正茂的意气少年。
“干杯。”梅树木下,两位年过半百的恋人仿若多年未见的朋友,互相倾杯,把酒言欢。
一阵风过,片片梅花自枝头徐徐落下,掉到梅树下的人身上。
骆荣凯捻起掉落到何心婉颊边的一片梅花,看看怀中渐于陷入混沌中的何心婉,独斟独饮起来。
“湿衣也是你的孩子,答应我,好好待他。”怀中的人眸子清凉,拽着骆荣凯衣角的手,死紧,死紧。
骆荣凯心头一疼,竟是不忍直视:“对湿衣,你不要怀疑我。”
“我不怀疑你,我只求你这一次。”何心婉说着话,眼角猝然有泪滴落下来,渐隐入鬓发中。
骆荣凯只端起酒杯,再不说什么。
手中酒杯,酒水晃荡的厉害。
尽管喝了很多的酒,翌日早上,骆荣凯还是照常按时起床出门。车子出了延慈路并未直奔军部,而是上了汇聚路,朝着惠仁官邸而去。
汽车一路驶入通往惠仁官邸的南湖路,两旁列哨的卫兵看见是骆司令的车,纷纷整顿军姿,挺身行礼。
早晨的官邸显得格外安静,泊油路边的南湖之上,还蒙着一层水雾,飘渺静谧,如柔软的轻纱薄帐。湖边的槭树和芙蓉树都已枝丫光秃,在晨光薄雾中愈发显得苍老,坚硬』片冷戚之中,汽车不一会儿便行至到官邸近前。
管家似乎早已料到骆荣凯会来,早早儿的便在官邸外候着了。
“司令。”管家微弓着身子,做了一个作揖。
“嗯。”骆荣凯微颔首,便进去大厅。
骆荣凯四下扫视了一遍,这才微微皱眉转脸去问管家:“川儿不是已经回来了。”
“公子在火车上染了风寒,昨个儿一回来便躺下了。”管家唯唯诺诺的解释道。
骆荣凯甚少来这边,管家自然是畏惧他的。
骆荣凯眉头又是一蹙,转身便上去二楼。
司令近侍并管家急忙紧张跟随。
“左不过这么大块地方,你们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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