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虽然方才拼命下潜时,她几乎濒临窒息;虽然浑浊的江水灌入了她肺部的创口,会留下永久的后遗症;虽然大量失血后,她也已接近油尽灯枯。
可她终究还是绞住了江笑书,她坚信,江笑书一定会死在她前头。
江笑书握紧浪书剑,手臂止不住的颤抖,向后勉力刺出一剑,「噗」的一声,浪书剑刺入了陈翘楚肩窝,鲜血横流,可陈翘楚竟不为所动,反倒收得更紧了。
江笑书心如死灰,刚刚那一剑已用光了他仅剩的力气,既然没能杀死陈翘楚,那死亡的就会是自己。
就在此时,江笑书突然感到后心一震,剑身受到剧烈撞击,几乎拿捏不住。
此时他已濒临昏厥,无暇细思这巨力从何而来,他只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去,要在陈翘楚身上留下更深的伤痕。
他双手同时握住剑柄,向后猛地一捅,随后昏了过去。
一截巨大的柱子从江水中浮起,带出滚滚鲜血。
柱子的末端,钉着一柄长剑。
这柱正是先前盛于烬在岳阳楼踢出的那截立柱,江笑书凭着它在空中二次借力,才得以落向江面,对陈翘楚形成了近乎天降雷霆一般的袭杀。
一剑过后,入水,出水,被绞后拖入水中,这一切几乎在数息之内发生,因此当立柱落入江面之时,恰巧是陈翘楚肩头中剑,江笑书近乎气绝之时。
巨大的立柱破开江面,狠狠的砸向了水底,千斤之力携带下落之势实在非同小可,嘭的一声闷响,砸中了陈翘楚的后心,陈翘楚受此巨力撞击,立刻昏厥,对江笑书的绞缠也顿时松了几分,虽不至于脱离,却也无法立刻扼死江笑书了。
立柱的末端撞中陈翘楚后心,二人本应被砸向更深的水底,可此时江笑书用力一捅,浪书剑洞穿陈翘楚的肩头后力道不减,剑刃的末端三寸嗤的一声刺进了立柱。
立柱乃木制,冲击之力耗尽后迅速向上浮去,浪书剑牢牢钉在其末端,因此昏迷的江陈二人也被带出了水面。
江笑书、陈翘楚与立柱,被一把浪书剑牢牢串在了一起,立柱顺着滔滔江流颠簸而下,昏迷的二人身躯与江面不断撞击,激荡起飞扬的水花。
水花打在脸上,胸口吸入新鲜的空气,江陈二人几乎同时醒了过来。
先前腰肋的锁拿已经松开,江笑书腰身一
振,身子向后一翻荡出了水面,以手中浪书剑为支点,身躯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脖颈也借势脱离了陈翘楚的绞缠,只听波的一声,浪书剑被收回,立柱另一头微微一沉,江笑书便已稳稳站定。
江笑书觉得脚底一沉,他抬头,发现陈翘楚也已跃上立柱另一端,同时看向了自己。
江笑书的面色兀自紫得发黑,横七竖书账簿,都已被李大人收缴,他请您处理完后去找他一同商议。」
「报——北城处发现残党若干,正在出力剿灭。」
「江公子,湘州一百一十九郡县都陆续传来回信,行动顺利。」
「报——岳阳城中四处起火,百姓四散奔逃,正在
灭火和疏散。」
「江公子……」
「报……」
处理完所有大小事宜,江笑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一切都已结束,江笑书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不由得恍如隔世,现在他只觉得很累很累,所以他再次躺了下去,只一闭眼,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笑书醒来,原来是有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他睁眼,只见头顶岳阳楼的旧址已被打扫干净,因此阳光才能得以透过来,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畅。
江笑书起身,随后发现江边坐着一人,正望着天空发呆
那是小鱼,听见动静,她也不转头,只轻笑道:
「我以为你会一直向下追过去呢,就沿着江边走了十多里,想不到你却在这儿偷懒睡大觉。」
江笑书笑笑:
「岳阳楼塌的时候,你看见了么?」
「看见了。」
「江岳帮也像这楼一样大势已去了。他们曾经结下了太多仇家,失去了势力与背景,想杀他们的人会比江里的鱼还多。」说完,江笑书又补充道:
「而且我想了想,他们多半是从其他地方逃走的,顺流去追,大概也毫无收获。」
就在此时,那位领兵追拿陈翘楚的军官又来了:
「江公子,我们顺流追了数十里,只发现了一艘凿沉的小船,船上的贼人已不见踪影。」
这时另外一人又匆匆跑来,那是城内的传令兵:
「江公子,在城内各处中发现了陈翘楚的留言——江岳帮众听令:伟爷已护送我暂退,来日东山再起之时,当同心协力,共伐敌寇。上面的字迹李大人已核对过,正是陈翘楚亲笔所写。」
「共伐敌寇?丧家之犬还在痴心妄想。」江笑书讥讽道,随后便令二人退下。
「她竟然没向下游逃?」小鱼有些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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