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可以江湖仇杀为由结案。再说像这种穷凶极恶之徒本就死有余辜,也用不着耗费精力去为他讨个什么公道真相。”他暗忖至此,原本焦虑之情便消散了大半。
程肃神色稍有缓和,忽然又闻到了那种刺鼻气味,顿时皱眉问道:“谢姑娘,方才这里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程某闻着像是有硫磺硝石的味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谢安宁淡然道:“程捕头可曾听说过震天雷?”
“震天雷?”程肃闻言一怔,随即摇头道:“程某不曾听过,那是何物?”
谢安宁并未觉得意外,她耐着性子解释道:“震天雷乃是江湖上的一种火器,也是一种暗器,是由江南霹雳堂所制,此物内藏火药机关,外裹铁皮,一经发出触之即炸,小小一枚震天雷威力可达三丈方圆,被炸者就算身穿铠甲甚至有护体罡气也难以抵挡,乃如今江湖上威力奇大的暗器。”
程肃恍然道:“震天雷程某虽未曾听说,但江南霹雳堂却是早有所闻,据江湖上传言,江南霹雳堂是制作暗器的江湖世家,尤其擅长制作火器,也是唯一一个向官府备案的的江湖世家。据说江南霹雳堂还曾有人被朝廷工部选中参加攻城火炮的研制,用以边关防备。”
谢安宁淡然道:“没想到程捕头身在公门,对江湖上的事也颇为熟悉。”
程肃笑道:“程某身在公门,少不得要与江湖上的人打交道,这些事也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他话头一转,忽然神色一变,皱眉问道:“莫非方才有人在这里发出了震天雷?”
谢安宁点头道:“不错,正是那逃走的凶徒向我扔了一枚震天雷,所幸没有伤及无辜。”她说得云淡风轻,但程肃却大感诧异,他早已观察过茶棚内的情形,不但现在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火药气味,地面更是被烈火焚烧得满目疮痍,他虽没有亲眼目睹,却也能猜到那震天雷的可怕威力。但真正让程肃诧异的是,谢安宁竟能在震天雷巨大的爆炸下毫发无伤,这等本事当真匪夷所思,不得不让人心头惊异,同时在心头暗道:“此女虽年纪轻轻,却能成为缉刀令行走江湖四处缉拿凶犯,更被称为刑部第二高手,看来的确不是等闲之辈,难怪就连火器也无法伤她了。”
程肃便不由得对谢安宁更高看了几分,当下叹道:“那凶徒既然用如此可怕的暗器都无法伤到谢姑娘分毫,足见江湖上对姑娘的传言不虚。只是不知谢姑娘可曾看出那凶徒的来历?”
谢安宁微微摇头:“此人虽然是用剑,可他的剑法全是置人于死地的狠辣杀招,我一时未能看出他的剑法路数。”
程肃沉吟道:“谢姑娘江湖经验丰富都未能看出那人来历,看来此案绝非短时间内可以了结,为今之计,只有先将这两具尸首带回府衙再行查探了。”
他忽又看向那具浑身泛着青黑之色的尸首,皱眉道:“这个人是否也是石庚丑的同伙之一?”
谢安宁也看着那具尸首,摇头道:“此人不在刑部的通缉令上,他也没有易容,因为他是中毒身亡,如果易了容脸色不会和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颜色相同,但此人武功不俗,应该是另有来历之人。”
程肃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皱着眉头道:“既是如此,便先返回府衙再说罢。”
此刻一众捕快也已对现场勘察记录完毕,程肃便吩咐手下就近从那些小贩处找来两辆板车,将昏迷不醒的石庚丑和两具尸首小心安置后,又让人顺便将那茶棚老头一并带上,准备返回常州城府衙一起作询问事宜。
谢安宁见这程肃虽相貌粗犷,但做起事来却有条不紊流程分明,显然对办案颇有经验。
官道那边,公子羽见茶棚内已准备离开,便轻轻吐了一口气,低声对王马道:“热闹看得差不多了,咱们也走吧。”
王马早走离开之意,便轻轻一抖缰绳,赶着马车缓缓前行。
程肃正指挥着手下捕快将板车固定准备上马离开,谢安宁却忽然开口道:“且慢。”说罢快步走出茶棚来到板车前。
程肃问道:“谢姑娘可有什么发现吗?”
谢安宁微微摇头,却对推车的捕快说道:“烦请兄弟把他们的衣服拉开看看。”程肃心头不解,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反对。
那捕快虽同样不解,但他们这帮捕快见这年轻女子乃名动江湖的刑部缉刀人,对谢安宁极为仰慕钦佩,当即就准备伸手去解开两具尸首的衣服。
谢安宁忙制止道:“尸首有毒,不可用手。”那捕快脸色一变,忙道:“多谢姑娘提醒。”随即拔出佩刀,以刀尖割开尸首胸前衣襟,露出胸膛皮肉。
谢安宁凝目细看,见两具尸首胸膛之上并无异样,随即便道:“没事了。”
那捕快正要收刀,谢安宁目光却无意间扫过那断头的刁兆兴左手手腕,顿时神色微变,便对那捕快道:“借刀一用。”
捕快将刀递了过来,谢安宁持刀翻开刁兆兴手腕,只见那手腕内侧靠近小臂处竟有一块犹如被烫烙的暗红疤痕。
程肃见状也靠了过来,他看了许久,忽然皱眉道:“这疤痕的形状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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