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闻此一言,眸光急转,连忙扫视周遭的手下。
果不其然,那些本该忠诚于他的锦衣卫,此刻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夹杂着犹豫与困惑。
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田尔耕的声音已近乎沙哑,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咽喉。
“田指挥使,你以为凭借手中掌握的半数锦衣卫,便能在这京城中为所欲为了吗?莫要忘了,我手底下的人也不在少数!”
“该死!唐剑秋,当初我就应该把你一刀杀了!”田尔耕无能狂吼,眼中浓烈着的愤怒火焰更加强烈。
“大胆田尔耕,见了皇上为何不跪?”
唐剑秋的声音如同落雷,传的很远很远。
田尔耕好一会儿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随即慌忙俯身跪下。
王承恩怒眉一横,已无暇顾及太多繁文缛节,当即就是厉声问责,“魏公公,你的内官是怎么管理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这……”
魏忠贤喉头滚动,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田尔耕一脸无措,只能收敛原有的表情,再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臣田尔耕,率锦衣卫叩见皇上!”
随着田尔耕跪下,其余锦衣卫匆匆而拜。
“大殿之中弄枪舞棒,你居心何为啊?”苏思卿大声呵斥道,眸中怒火一闪即逝。
朱由检见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冷哼一声,旋即转身对众大臣说道:
“诸位爱卿都看到了,田尔耕胆敢私自调动锦衣卫,意图不轨,朕又岂能容他!”
说完,朱由检大手一挥,喝道:“来人,速将田尔耕拿下!”
早已在一旁待命的侍卫们早已蓄势待发,立刻冲上前去,将田尔耕按倒在地,五花大绑了起来。
大殿内一时风声鹤唳。
田尔耕拼尽全力挣扎着,嘶声力竭地喊道:“陛下,臣冤枉啊!臣只是奉命行事啊,臣……臣奉命在宫中演练锦衣卫,只为确保皇上的安全!”
朱由检对此却嗤之以鼻,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与威严,道:“呵,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演练,好一个奉命行事!演练何人,又是奉何人之命?
你口口声声说是演练,朕却未曾记得有过这等旨意?莫非背后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给朕一五一十地道来!”
田尔耕一听,心中一阵恍惚。
他哑口无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掉入了别人的陷阱。
他本能地侧眸望向一旁的魏忠贤,眼中满是求助之意,但魏忠贤此刻同样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朱由检将双手背于身后,尽显帝王之姿,“田尔耕,朕问你,这些个锦衣卫都是由你统帅的吗?”
“是……都是臣一人所率!”田尔耕咬紧牙关,勉强挤出回答。
“朕若未记错,你田尔耕肩上之责,岂止于锦衣卫指挥使一职?诸多要务加身,你田尔耕一人忙的过来吗?”
朱由检的话外之意已经明了,他自信对方不会不明不白。
田尔耕面色一僵,显然没有想过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魏公公,这……这是怎么回事?”田尔耕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被彻底抛弃了。
魏忠贤目睹此景,心中暗自焦急。
他本想借田尔耕之手除掉朱由检这一眼中钉,却不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朕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坦言相告,否则,杀无赦!”朱由检眸色狠戾,眼中尽是藏龙之心。
唐剑秋更是在这句话后巧妙添上一笔:“田尔耕可是魏公公身边的人,如今我等将领与众位大人在,莫非……魏公公有什么企图?”
“这……”
朱由检的目光悠悠转向魏忠贤,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
他缓缓说道:“魏公公,田尔耕既是你的人,依你之见,此事应该如何处置呢?”
魏忠贤一听,心中暗自盘算。
他知道此时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动,只能选择弃车保帅,保住自己的地位。
他暗暗咬牙,终是开口道:“陛下,奴婢认为田尔耕心如狼虎,其行径已然触怒天颜,理应将他打入天牢,以……正朝纲。”
田尔耕闻此宣判,心如死灰。
他明白,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那些曾经忠诚于自己的锦衣卫,此刻正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魏公公,我冤枉啊!”
田尔耕最终放弃了抵抗,他闭上眼睛,静待那无可逃避的裁决。
朱由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就依魏卿之言,来人,即刻将田尔耕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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