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之后,武者们跟动力炉相融的精神,就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宁。
仿佛他们的动力炉,不再是时刻发出剧烈噪音的熔炉,而是那个落入海水中的古壶,清凉悠远,有着如潮汐般舒缓的节奏。
血管里流淌的,也不再是高爆性的燃料,而是真正的鲜血一样,温和灵动。
“事有反常即为妖,炼妖壶,炼妖壶,把这个时空的武者,从反常的身心环境中,都解放出来。”
漫长的海岸线,宁道奇坐在一块山崖礁石之上,浑身散发着上善若水,心斋齐物,如鸟在云上,如鱼在深海般悠然的气息。
原本他还觉得炼妖壶从根子上就是杀伐之器,自己的道路不是最适合执掌这件宝物的。
但是被送到这个时空之后,他才发现,苏寒山对各个时空的情况了然于胸,这个安排,完全是对症下药。
机械并不是只有暴躁狂热,炽然的一面,机械最大的特色最胜于常人的地方,其实在于稳定和规律。
普通人很难保持机械那样的稳定性,机械那么持久的规律行动。
宁道奇执掌炼妖壶,以炼妖壶的清气,作为整片天地的动力炉,才能把这个时空走上歧途的动力炉武道,调和归真,发挥出这个时空最大的潜能特质。
他明白了,自己虽然没有留在隋末时空直面魔王,但留在这个时空里,才是物尽其才,人尽其用,最大限度,最深层次的参与了这场决战。
宁道奇脊背挺直,体表传来沉闷而极深远的响动,似乎承载着难以言喻的重物,双手抬起,仿佛捧着亿万重的机械波,向天空送去。
“道法自然,春水东逝,光阴不复返,只可惜,老道终究是人,也要做一些不合自然的事情了!!”
二十二世纪,世界海拔最高的地方。
曾经被称为世界屋脊的高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座孤岛。
冷热失调,暴雨潮气,让这片高原上的雪山,早就已经融去了所有的雪盖冰层,看不出一点冰凉的痕迹。
依靠着超能者和黑科技,在一片又一片居民区,撑起了保护罩,对抗极端恶劣的天气。
食物饮水工作,一切都是在局促的空间里完成,资源匮乏,活动地区有限。
人们已经不知多久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也不想去看,外面除了洪水和可怕的海兽、凶禽,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他们能够留在这里,已经很幸运、很开心。
可是天灾依旧没有平复的征兆,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基地到底还能撑多久,浓重的阴霾,终究挥之不去。
城市里的超能者们,最近却察觉到了异样。
保护罩顶端,数据闪动,电光缭绕,浮现出几个人影。
远处天空,一个眼球飞了回来,落入其中一人的眼眶中。
“南极北极的冰层正在恢复,无形的巨力,把冰层抬高,重塑冰川冰山。”
“东欧和中亚的地震,最近也平息了,没有了这些震源,最近洪水掀起巨浪的频率急剧下降,侵袭高原的态势,也大大缓解。”
鹤发鸡皮的女人,说话间看向珠穆朗玛峰的峰顶。
他们都知道,那里有一个人持刀,在调理天灾的力量。
不,到底是调理,还是吞噬呢?
那把刀太可怕了,几乎把天灾那种无形的动力,视为美味,从不知足的吞噬着,使天灾从根本上消解。
也是因为那把可怕的刀,超能者们没有谁敢靠近那里。
万幸的是那把刀似乎并不会对他们这些人产生恶意,最关键的是,在刀旁边,还有人看守着。
宋缺负手而立,身边的虎魄刀,散发着本该是明亮炽热的琥珀色光芒,却显出一种深邃吞吸的感觉。
“虎魄,你并非魔之刀,而是天地神兵,也该参大道,万物造化神奇,连天外太虚的大混洞都有蒸发现象,并非绝对的只进不出,你运化天灾时,也该学上一学。”
宋缺回头注视虎魄刀,手掌直接抚摸在刀刃之上,看着神兵的锋芒割裂掌心,鲜血顺着刀身留下。
血迹从长刀近护手处,逐步延伸到刀尖的时候,宋缺翻手一弹,铿锵一声振鸣,远远荡开,直趋天际。
“天若有情……”
他的感慨,斗志昂扬,犹如战歌,“天亦老!”
二十三世纪,荒凉的大地。
这个世界并不只是像洪水一样,覆盖了生命的痕迹。
而是在很多地区,好像生命从来没有诞生过一样,没有了人类,也没有了草木,没有鸟兽虫豸,没有了微生物,甚至没有了水。
这个曾经抚育万亿生灵的星辰,现在像是连最后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来的濒死者,浑身只剩下寥寥几块完好的皮肤。
——只有极少数地方还像是地球,别的地方,简直比火星还要死寂。
李世民就是在这样的世界里,来到了北极。
这个世界竟然连北极都是荒芜的盆地,但这个世界内藏的生机也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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