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不出东西。”
这土上哪换去?
李伴峰正要问个明白,忽听肖叶慈道:“恩公啊,那个驴子吃煤炭的!”
肖叶慈所说的驴子,离李伴峰不远,灰毛,长耳,大脸,从外观上来看,确实是头驴。
赶驴的老汉从车上的麻袋里,铲了一锹煤,送到了驴子嘴边。
驴子嚼着吃了,吃过之后,还“嗯啊嗯啊”的叫了好几声。
外边春寒料峭,但山洞里人很多,有些闷热。
这头驴子每叫一声,都会喷吐出浓浓的雾气。
不只是这头驴子,其他拉车的牲口都有共同的特点,他们每次呼吸都会喷吐大量的白雾。
这明显不是牲口在呼吸,这是蒸汽机在喷汽。
“这些是内州的牲口吧?看着像牲口,其实是机器。”
谭金孝摇摇头道:“他们不能算是内州来的,他们和老陈的媳妇儿一样,说不清是哪来的,
有人说他们是地里长的,有人说他们是水里生的,还有人说他们是虫子变的,有人说自打三头岔有人那天起,就有他们,
内州打过来的时候,他们也不和内州来往,普罗州来人了,他们也不和普罗州人亲近,
外州的人想把他们带出去研究,可一旦离开三头岔,他们走不多远就完了,身子骨支离破碎,魂魄也没处找去。”
李伴峰摸了摸身边一头牛。
那头牛看了李伴峰一眼,有些生气,有些戒备,还有些畏惧,他叫了一声,躲到了主人身旁。
看着那头牛厌恶的眼神,李伴峰干笑一声:“他们这性子还挺特别。”
谭金孝点头道:“确实不一样,他们只和三头岔的人亲近,在三头岔有家的人,只要和他们对上了眼,他们就愿意跟着过日子。”
李伴峰问道:“有没有哪个和你对上过眼?”
谭金孝低着头,小声说道:“要是真有那么一个,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李伴峰挑起帽檐,瞠目结舌:“你刚说嘛玩意?他们还能生孩子?”
谭金孝点点头道:“能啊!有的生出来是人,有的生出来和他们差不多,还有的生出来之后自成一脉,两边都不像!”
李伴峰说不出话了。
他又看向了那头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类生灵。
叫他们机器肯定不合适。
叫他们机器人?
貌似也不合适。
“你们平时怎么称呼他们?”
谭金孝道:“我们平时叫他们本地人,因为他们从不离开三头岔。”
本地人?
本地人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称呼让李伴峰产生了一些联想。
“没有一个本地人离开过三头岔么?”
谭金孝想了好半天:“有倒是有,太远的事儿我记不住,咱就说眼么前的,
前些年有个钻山采药的小伙子,攒了不少钱,离开了三头岔,据说有个本地人和他亲如兄弟,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至于那本地人长什么模样,这说法就多了,有人说是一只猫,有人说是一只鸟,有人说是一匹马,还有人说是他常用的一把枪,传是这么传的,可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我也吃不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跟着人流往前走。
走了整整一天,李伴峰闻到了一股带着腥味儿的湿气。
这是河流和湖泊特有的腥味儿,李伴峰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听到了浪花拍打岩石的声音!
潮声!
李伴峰跟随着人流向前走,路越走越快,人流的速度越来越快。
没过多久,狭长逼仄的隧洞到了尽头,汇聚在一起的人流散开了,因为前方十分开阔,让奔波了一路的农人有了充足的活动空间。
李伴峰站在沙滩之上,往远处望去。
他看到了从顶棚延伸到水面的石柱,也看到从水下延伸到棚顶的石笋,他看到了缥缈隐约的雾气,在黑暗之中缭绕纠缠。
景色确实壮观,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李伴峰看到了海。
他在空间极度压抑的洞穴里,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海面。
这事情没法解释,洞穴的墙壁在这里消失不见了,又或者说是到了李伴峰的视线之外。
但李伴峰依然能清晰看到斑驳的岩石顶棚,和顶棚之下波涛汹涌的大海。
呼!
海浪涌上岸边,震耳欲聋的潮声在洞穴之中反复回荡。
李伴峰捧起一些海水放在了手心,水很凉,也很清澈,关键还没有外州海水的那股咸味,他回头问谭金孝:“能喝么?”
“能!”谭金孝点头道,“介和外州不一样,介海水是淡的,而且比外边的水干净得多!”
李伴峰正打算喝一口,尝尝滋味,忽听身边有人打起来了。
“你这土给的不够,我刚卸车,土墩就在那摆着,你才给我换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