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眼晴,伴随着大门缓缓展开,墨色的铠甲,白色的大擎和战袍在风中舞动,清俊神将手持一柄沉重的战枪,站在这里。
神威大将军!
宇文烈!
前方就是御林军。
而在宇文烈左右,则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和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背后乃是数千穿着墨色甲胄的禁军,重盾刀兵弩兵结合的战术。
正式如今天下二十七位神将,不动明王尊宇文天显。
宇文烈握着神兵,缓步往前,前方御林军下意识将兵器对准了他,但是宇文烈却怡然不惧。
天下将要倾倒,总也有人可以豪情而起,宇文烈站在皇宫当中,忽然道:「殿下明白了吗?」
姜高低声道:「君子不争,但是———”」
「不争是不去争夺自己的欲望,但是如今不一样了。」
姜高看着姜远,轻声道:
「天下危局的时候,还做君子不争,只是一种软弱和逃避,一个人应当有追求的事情,却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为了自己渴望的事情,而忽略那些该做的事情。」
「不但软弱,而且任性稚嫩啊。」
「不该如此。」
姜高的眸子垂下,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怅然的轻笑:
「在谈论自我之前,要先承担该承担的职责。」
「将天下交托给不负责的人,本质上,是对于天下的不负责,是对于这大应国百姓的辜负和谋杀。」
他呼出一口气,用君子的声音,回答道:
「天下偌大,当仁不让。」
「舍我其谁。」
宇文烈眼底带着一丝赞赏,道:「是。」
姜高道:「可惜,太迟了。」他看着前面的姜远和贺若擒虎,周围,外面的大军都聚拢过来,兵家的煞气汹涌,这一次,是在这里,宇文烈道:
「殿下今日可与吾共战。」
姜高胸中终于有豪情万丈:「若不成,当与君共死!”
宇文烈微笑了一丝,抬起了手中的长枪。
那位冷傲的神将握着战枪,虚空涟漪震荡,化作了咆哮的白虎,宇文烈手中长枪一转,平静看着前方的御林军,亦或者说,这位神威大将军的目光就只是穿越了这些御林军,落在了贺若擒虎身上。
宇文烈冷淡道:「贺若擒虎,天下还是亲情,你还看不清吗?!」
贺若擒虎木然叹息,道:「如何看得清楚?!」
宇文烈持枪前行,贺若擒虎对姜远道:「陛下,臣出迎宇文烈。」
姜远道:「你走了,我如何办!」
贺若擒虎怒道:「陛下,你是我大应国的陛下,身负天子气运,这里还有如此多的侍卫,难道你还没有一战的勇气吗?!」
「若如此,如何去与那秦皇,争夺天下!」
「若我不出,宇文烈来,又如何?!」
他提起马大步冲出去,风起于天地之间,摘星楼下面,有姜万象给自己妻子做的铃铛,自始至终就留在那里,在妻子去世之后,他看着那铃铛震动,就仿佛还可以听她的笑。
如今就连姜万象也已经驾崩数年。
摘星楼封闭,再也无人登楼摘星赏月。
两把神兵狠狠撞击在一起,震荡的涟漪冲天,搅动风云,摘星楼下面的铃铛剧烈晃动着,而在同时,姜高也已经掠身往前,前面的侍卫出手,却皆被姜高劈开。
文武百官想要帮忙,但是一时间却惊惧不知该怎么办。
姜远的声音都已经破了些音,怒道:「能杀姜高者,万户侯,万户侯,不,
柱国公,柱国公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魏懿文忽然道:
「诸公忘秦玉龙之旧事吗?」
于是这些将领才稍微热烈热切起来的心,就在一瞬间就冷却下来了,而文臣们见到魏懿文的反应,也明白了什么,一一都不再说什么。
姜高一一杀死那些近臣。
青石上的宫廷政变,往往急促,往往参与的人和军队,没有攻城略地那么的多,没有那么惨烈的战场,往往只是数百人,一个时辰之内,就落下了尘埃。
不过只是因为,其中一方作拥权位,觉得自己拥有着大势,觉得自己掌控一切,从不曾想过,那个可以被欺之以方的人,内心潜藏着撕裂一切所谓规矩的勇气。
一剑一剑,剑锋染血,衣袍也染血了。
身旁两侧,倒伏着的都是那些弄臣的尸骸。
文武百官,看着姜万象的两个儿子,就在这里斗剑,没有人敢上,唯老魏大人,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了的卷宗,都是姜远的暴虐杀民,卷起来,犹如竹简,狠狠朝着姜远砸过去。
去你的文正!
只是这一下子,姜远一时措手不及,已是跟跪后退了,然后大腿一痛,已经被姜高的剑器刺穿了,这把剑经过了刚刚的厮杀,早已经绷断刃口,但是用来穿刺的剑尖,还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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