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剑把姜远的腿钉在地上。
姜高双手握着剑柄,双眼泛红,却用力朝着下面用力。
姜远终于害怕起来了,道:「阿兄,阿兄,你要做什么?!大哥你忘记了吗?!娘亲死了,爹也死了,这天底下,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了啊!」
「你要做什么?你要杀死我吗?」
「这里是爹爹和娘亲以前带着我们吃家宴的地方,你要在这里,在爹娘呆着的地方杀死我吗?」姜远痛哭流涕,姜高握着剑,眼眶通红。
年少的记忆在脑海里面翻腾着。
他五六岁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很小小的,躺在那里,软软的,手掌没有多少力量,那时候他把手放过去的时候,那小小的孩子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指。
透过皮肤,仿佛就可以感觉到那时候孩子的心跳。
心跳似乎都是一起的。
是在娘亲去世的时候,娘亲流着眼泪,告诉他,他是哥哥,是要一定要保护弟弟的才行。
是那时候,娘亲身体有些不适,但是精神头还好,爹去看顾他,弟弟有些闹起来,爬到了树上,然后跳下来的时候,兄弟两个一起做了滚地葫芦,沾满树叶。
姜远硬咽着道:「你是我的哥哥啊,哥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难道你就不能够原谅弟弟我么?我真的—.”
却在这个时候,外面也已经分出了胜负。
贺若擒虎没有战意,这个老将被间在了自己亲情和对先帝的愧疚之中,有了寻死的心思,宇文烈的重枪几乎要劈砍在贺若擒虎的额头,却忽然止住。
唯独劲气进射,几乎要将贺若擒虎背后的宫殿地面撕裂开来,余波缓缓朝着两侧翻滚,逸散开来了,贺若擒虎木然看着他,道:「为何?!」
宇文烈收回重枪,淡淡道:「战场之上,你救我一次。」
「如今,两清了。」
他提起枪,转身大步而去,脊背笔直。
一路走入大殿之中,看到姜远被钉在地面上,把长枪抛下,拿起一张弓,走到了姜高面前,拉开了弓箭,就指着姜远,显而易见打算直接杀死这人。
就在这个时候,却被姜高一下推开这弓。
箭矢就偏开,宇文烈未曾射出,没有就在这众目之下,当众诛杀姜远。
姜远只是泪流满面:「哥哥,大哥—”」
姜高呼出一口气,他红着眼眶,拔出把姜远钉在这里的剑,低声道:「哥哥永远会原谅你的。」
姜远脸上有一丝丝的庆幸,还有一丝丝松了口气的模样。
宇文烈神色清冷依旧。
魏懿文却心中一个咯。
姜高起身,双手握着剑,轻声道:
「但是,这天下人,不只是有姜高一个人啊,我原谅你,有什么用呢?姜高原谅你,哥哥是不会怨恨弟弟的,但是,姜高不能够替天下人,原谅你!」
「天下人,岂只有我一个人有兄弟,父母!」
长剑举高,就像是年少的时候,朝着那一棵树伸出手臂,阳光温暖啊,风也温柔,少年太子笑着抱着自己的弟弟,哪怕没有接稳,也紧紧抱着。
这是他的弟弟呵。
亲弟弟,血脉相联,皮肤白皙,呼吸都似乎带着甜味。
多可爱。
是这个世界上,和他血脉最亲近的人。
少年太子抱着他的弟弟,剑器刺穿过去,刺入血肉。
姜远发出短促凄厉的一声惨叫,宇文烈的目中进出一丝异色,魏懿文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动容,贺若皇后惊呼一声,却已是昏蕨过去了。
姜高的剑刺穿了皇帝姜远。
他的双目通红,双手拄着剑,最后看着姜远挣扎,不甘,鲜血流淌,犹如年少的记忆和梦境,彻底碎裂,鲜血淌在地上,那是乱世的风采。
姜高双手拄着剑。
只是方才的两句话。
君子的决意,君王的气魄,都具备了。
内圣外王。
这般气魄,不可能养出来,唯独从精神上的剧烈变化,如刀劈斧砍,在百般磨折当中踏出来的蜕变。
姜高双手拄着剑,背对着所有人,没有让所有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模样,他的脊背仍旧挺得笔直,然后道:「诸位。”
众人看他,姜高背对着他们,一时间安静,轻声道:
「大应国。」
「拜托诸位了。」
魏懿文,宇文烈皆行礼称诺,他们都退下去了,主持和计划了宇文烈摩下那些甲士入城诸多事情的姜采解决完了一切事情,按照姜高的要求,去把那些百姓都安顿好。
匆匆赶到了皇宫的时候,她却忙住了。
皇宫里面还带着血腥气息,应国的君王位置上,一身白袍的姜高坐在那里,
他的双手搭在座椅上,剑就倚靠在旁边,身上和剑器上都是斑斑的鲜血。
姜高低垂着头,姜采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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