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心中微凛,下意识扭头朝着老将军口中的小殿下看去。
只见那昏暗如狱的地牢之中,弥漫着腐臭与霉味。小殿下狼狈不堪,一身伤痕累累,虚弱地裹挟在那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发霉稻草之中。周遭稀疏的光影,零零散散地投落在他身上,在这冰冷刺骨、毫无生机的环境里,竟莫名多了几分微弱的温度。
长夏眉头微皱,轻声问道:“他,可是李盛年的弟弟?”
老将军神情凝重,缓缓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忧虑与急切。紧接着,他忽地单膝跪地,抱拳于胸,动作干脆利落,却又带着几分决然。当他抬起头时,眼眶已然泛红,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几近哽咽:“王爷,末将斗胆,想请求王爷一件事。”
长夏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老将军身上。只见他那原本坚毅的面容,此刻写满了哀求。
未等长夏回应,老将军紧接着声泪俱下,一字一顿地说道:“恳请王爷救救殿下,我等感激不尽!”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怆与期盼,在地牢中回荡。
“我等感激不尽!”刹那间,这声音此起彼伏,长夏环顾四周,才惊觉这地牢里的众人,不论老幼,皆已朝着她齐刷刷下跪,眼神中满是哀求之色。
长夏的目光再次落在老将军身上,只见他满头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眼,那抱拳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就连他那挺直了一辈子的身子,此刻也因内心的悲戚与恐惧而微微颤抖。此情此景,让这地牢中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在担忧,在害怕,世人都知道这妖界的煊骄王和西荒王孙李盛年不对付。如今李盛年沦为如此,生死不知。对于长夏来说,就是死了一个仇敌,本应该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她又怎么会出手相救。
可是陆进老将军心中总是有个念头:这煊骄王和传闻中的不一样,煊骄王做事向来磊落,就算是在战场上,殿下和王爷交手如此之多,她也从未有过任何奸邪之举,这样看来,她定能够救出殿下。
可是老将军却找不出说服煊骄王救出李盛年的理由和动机。
就在他还在苦恼而担忧时,眼前的女子伸出手来,将他扶了起来。
一介王爷屈尊将他扶了起来!
他心中又惊又喜。
煊骄王将他扶起来后,说道:“老将军放心吧,你家殿下会平安归来的。”
说完,她扭身就消失了。
牢狱之中先是一阵静默,接着就是纷纷低语起来。
长夏站在牢狱之上的云天朝下看去,只看的那西荒王宫殿宇琼楼之上盘桓旋转的灵芒。
看来这西荒的气运还没到尽头,此次李盛年又是大难不死。
不过这四渊阁究竟坐落于何处?
“乌瑰?”
她下意识地轻声唤道,可是却无人回应,她心中咯噔一下。
自己何时学会依赖这个臭毛病了?
这时,长夏直接挥手。她的身影在蓝天白云之下如同掠过的飞鸟之影。
四渊阁外,烈日高悬,炽烈的阳光似要将世间万物炙烤熔化。兵影重重,如汹涌的浪潮将这阁楼围得密不透风。燥热的狂风席卷而过,吹得众人衣袂烈烈作响。
汝王高坐于华椅之上,身姿挺拔却难掩满脸狠厉。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布满整个阁楼之上光芒闪烁的阵法,那阵法流光溢彩,好似在与这炽热的阳光抗衡。阁楼之下,围坐在阴阳般裂开一道道狰狞的裂痕。
汝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瘫坐在地,往日的威严与风度荡然无存。
就在此时,四周的尸体如雨点般散落而下。一身挂血的长夏,长发如瀑般披肩,恰似从地狱深处浴血而归的煞神。她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身旁,闪身落下一群黑影红眼之人。
汝王瞪大了双眼,像是见了鬼魅一般,慌乱站起后,狠狠甩了甩自己的袍角,试图找回一丝尊严。
他的眼神中,既有不可置信,又掺杂着几分幸灾乐祸,尖声叫道:“你竟敢召唤阴司?!煊骄王不是向来自诩灵力过人,从不屑使用邪魔外道之术么?!”言罢,他竟癫狂大笑起来,随即猛地挥手,声嘶力竭地吼道:“给本王杀了她!”
长夏缓缓抬起手,那手上沾满了鲜血。她只是抬手,将垂在额前的发丝轻轻拢到脑后,这看似平常的动作,却让正要冲上前来的众人吓得本能地后退几步,一个个如临大敌,虎视眈眈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此刻的长夏,赤红着眼,额间红纹竖钿愈发鲜艳夺目,为她浑身增添了许多煞气。她一步一步,缓缓向前,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眼底满是鄙夷与不屑,冷冷开口:“杀了本王?可惜,你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说罢,她身后的阴司众人,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
只见一个黑影瞬间分离成两个人影,他们的动作敏捷而凶狠,如同饥饿已久的猛兽,恶狠狠地扑向那些人。
继而,长夏傲然睥睨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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