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之骑在白马上,心脏跳得很快,所带来的强忍着不适。
他从小体弱,明明是奉军地位最高的将领,却是既不善于骑马,也不能射箭。
就连普通的弓箭,陈平之也不能拉开。
如今一路奔波数百里驰援,若不是靠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好在手下护国军老兵组成的白袍军足够悍勇,一路护卫着陈平之,没有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白袍军如同一支锋利的手术刀般,精准地插入靺鞨军腹部,向着度地稽的大纛直扑而去。
眼看着还有不到几百米的距离,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怒喝声:“来者何人?”
陈平之抬头看去,却见两名威武不凡、身形魁梧的靺鞨将领,反握着长刀、长斧,拦在众人身前。
身后跟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靺鞨骑兵,杀气腾腾。
陈平之没有回话,身旁的亲兵大声道:“大庆奉国辽阳总兵,陈平之在此!”
黑水靺鞨是一群野蛮的游牧民集合体,能流利说出夏语叫阵之人,必然是靺鞨军中地位崇高之人。
此二人正是余兀儿部首领,是一对兄弟。
乃是黑水靺鞨军中,除度地稽外的第二、第三勇士。
“小小奉将,安敢造次?!我二人来战你!”
“我乃余兀儿部首领,兀术空!”
“我乃余兀儿部勇士,兀术统!”
陈平之看了两人一眼,也不搭话,拉着缰绳纵马直冲而来。
两人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顿时大怒,操起手中武器迎面而上。
他们本以为陈平之要来斗将,却看到一众白袍骑士一拥而上,冷哼一声:
“庆人果真贪生怕死,饶是你们一起上,我兄弟二人也不惧!”
冲锋之际,两人突然看到,陈平之身后数百骑,同时撩起了身后的白色披风。
腰间亮出一把把手弩,齐齐端起,弩矢的尖端闪放着锐利寒光。
两人瞳孔骤然收缩,语塞道:“你!”
嗖嗖嗖——
话音未落,数百弩矢倾泻而出,两个‘刺猬’连带着座下战马哼都没哼一声,倒头就睡。
两个扎满了弩矢的尸体在身侧倒下,陈平之斜视了一眼,随即驾马远去。
还单挑?当小孩子过家家呢?!
这些手弩是李彻荡平芒砀山后,从太子拿得到的新手大礼包,一直陪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勋。
直到更方便快捷、威力更大的火器登上了舞台,这些手弩也退居了二线。
李彻知道陈平之不擅武艺,便把这些手弩送给了他,让他组建亲卫队以保护安全。
射杀了两个拦路虎后,陈平之并未停留,而是仰仗着手弩之威,继续向大纛处冲击。
路上的靺鞨士兵阵型被杀穿,已有了溃败之势,完全不能阻挡。
硬生生被陈平之打穿,竟是一口气杀到了中军。
陈平之远远看到,大纛之下已然陷入了混战。
一伙人是典型的靺鞨人装束,和另一伙带着狍子帽,打扮奇异的蛮人杀得火热。
大纛最下方,身穿铠甲的度地稽,正手持一把长枪,和两个壮汉厮杀得难解难分。
陈平之看清了其中一名壮汉的面容,终于惊诧出声:“贺将军?你没死?!”
贺从龙接住度地稽的一枪,回头向后看去,顿时大喜:“老陈,你终于来了!”
陈平之点了点头,冰块一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贺从龙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大喊道:“平之助我,这蛮子王好大的力气!”
那度地稽不愧是黑水靺鞨第一勇士,饶是贺从龙和吉泰罕两人一起战他,竟也拿他不下。
反倒是被他那一身蛮力打得连连后退,刀法大乱。
度地稽看到白袍骑兵已然杀到了中军,自己身旁的亲卫却是越来越少,顿时面露绝望之色。
往日他凭借着一身武勇,向来都是带着亲兵直取敌方将领,斩首而归。
如今两极反转,自己竟有被人斩首的那一天。
看着面前挥舞着狼牙棒,满头大汗的吉泰罕,度地稽不甘道:“索伦部为何反叛?庆人给了你们何等好处?”
吉泰罕手中狼牙棒从上而下,带着磅礴之势砸下,闷声道:
“贺将军允诺,让我们索伦部吃饱饭,且不让我们做奴隶!”
“吃饱饭?!”度地稽声嘶力竭地喊道,“不可能!他在骗你们!”
“如今冰天雪地,哪有人能吃饱饭,不过是在雪地里刨食,饿不死就成!”
“我不信!我不信他奉国人人都能吃饱饭!”
“井底之蛙,焉知我奉国之富庶?”贺从龙冷笑一声,只觉得夏虫不可语冰。
“莫要和他多说!”陈平之已经率军杀到,“贺将军,那位壮士,暂且远离此僚!”
贺从龙闻言和吉泰罕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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