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冷白的病房里,只有仪器的声音。
何悦悦坐在床边,看着陷入沉睡的何姣姣,恬静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愁容。
她用帕子擦过何姣姣的眉眼,往下落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仔细擦过两遍,这才停了下来。
“姐姐,我来看你了。”
“没想到,我们两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地方!”
何悦悦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尾带着几分湿气和潮红。
她拉着何姣姣的手腕,“姐姐,你快点醒来吧。”
“你的好朋友,就是纪蕴,她去世了。”
“她孤苦伶仃一个人,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你也不想她死后,连个给她烧纸钱的人都没有吧……”
“谁让你进来的!”
她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季恒冷冽的怒吼声。
她吓得睫毛一颤,连忙转过身,一时间,手脚不知道往那放,局促不安道:“我……我只是来……来看看姐姐!”
季恒死死的盯着她看了几眼,走到床边,仔细检查了一翻,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不欢迎你们何家人,滚!”
何悦悦吓的肩膀缩了缩,踮起脚尖,偷偷看了一眼何姣姣,动了动唇瓣,“我也可以不是何家人。”
季恒没听清她的话,也不在意,见她矗着不走,面色更黑,直接拽住她的胳膊,连拖带拽扯了出去。
何悦悦被扔了出去。
季恒冲着门口两个保镖发火,“下次,谁再放何家人进来,给我滚蛋!”
门关了起来。
何悦悦撇了撇嘴角,眼底闪过几分受伤的神色。
季恒回到病房,还是不放心,立马叫来医生给何姣姣全身做了一次检查。
何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何姣姣活蹦乱跳的时候,恨不得趴在她身上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现在何姣姣昏迷了,她们也不放过她。
前几日,因为他一时疏忽让何母钻了空子,那个老女人居然想让何姣姣去给人家配阴婚,要不是他及时发现,何姣姣现在已经被埋在地下了。
一想起何家人,他心里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
何姣姣只觉得自己置身一片黑暗中,往前一步是冷冽刺骨的海水,退后一步是灼热焚骨的烈火,她困在中间,迈不出腿脚。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道她讨厌的声音。
“姐姐!”
“你的好朋友死了。”
她的好朋友?
她的好朋友只有纪蕴一个,蕴蕴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子,她怎么会死!
“就是那个叫纪蕴的!”
烦人的声音还在响。
“你也不希望她死了,没人给她烧纸钱吧?”
“活在世界上,她就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死了连给她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何姣姣叉着腰破口大骂,可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她吱吱呀呀半天没吐出一个字音。
她急了!
她不允许任何人诅咒她的蕴蕴!
可画面一闪,她好像又回到了医院。
她看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贺师兄居然和宋书音搅在一起。
他们亲吻、他们拥抱,他们甚至还在做那样的事。
贺知州察觉到她,直勾勾的对上她的视线,勾了勾嘴角,然后把电脑屏幕对上她。
她在屏幕里看到了纪蕴,纪蕴不着一物,花洒的水和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何姣姣大吼着,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冷冽的海水没过她的头顶,钻进她的肺部,疯狂的挤压着她的心肺。
眼眶充血,不断扩大,似乎眼珠子要掉出来。
海水下似有怪物,不断拽着她的腿往下沉。
不可以!
不行!
她不能放弃,她一定要冲过去。
蕴蕴还等着她,她一定要冲出去,揭穿贺知州的真面目。
一定!!!
她拼尽全力,慢慢的浮了上去,很久很久,她终于探出脑袋。
何姣姣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胡子邋遢的丑脸。
她一拳砸了过去,直接砸在季恒眼睛上。
她昏迷太久,没太多力气,季恒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他握住何姣姣的手,泣不成声,“呜呜呜……”
“姣姣,你醒了!”
“呜呜呜,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呜呜呜……太好了!”
何姣姣的手被眼泪鼻涕糊了一手,她嫌弃的在季恒身上擦了擦,听着熟悉的声音,看了几眼邋里邋遢、满脸胡须的人,试探道:“季恒?”
季恒猛的点头,“是我,是我!”
“姣姣,你终于醒了?哪里不舒服?医生,医生……”
季恒一吼,医生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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