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嗣身上戴了孝,正“满脸悲戚”的坐在客厅的上首位置,屋里全是马氏的族人。
他对着四周拱了拱手,说道:“各位族亲父老,家门不幸,出了马忠博这个忤逆!竟然为了家产毒害自己的亲爹。。。”
说着话,马忠嗣哽咽了几声,并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其他马家的人也是唉声叹气,有的用袖口擦着眼角,可也有的人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狐疑。
管家五福也站在门口,只是此时的他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马忠嗣一欠身,含着泪对着一旁与他平坐的一位老者说道:“四叔,现今我是不得已才撑着这院子里的局面,我也知道在诸位叔伯兄弟心里,都装着我个胡闹的名声。可眼下马家就数您辈分儿高,资格老,既然我爹不在了,这族长的位置自然是四叔你来坐,族中大小事务,也理应是四叔主持。”
他抹了把眼泪,长出了口气,有些愤恨的说道:“我本想将老三关起来,等四叔和诸位当家的到齐全了再按族规发落。可未曾想那忤逆买通了下人,连夜逃去了保安队的营子里。他也不想想,我爹就是因为上次与那姓郭的起了冲突才病倒的!若不是自家的兄弟,我还道是他勾搭上了外人的要谋我马家的家业呢!”欞魊尛裞
这个被马忠嗣称为四叔的男人年纪与马汝莘相仿。
他听到马忠嗣说的话,先是有些欣慰的看向这位后生侄儿,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却冷哼了一声,说了声“孽障”。
四周的马家族人也都不禁议论纷纷。
马忠博维护郭麒云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上次也是在这个厅里,这个马老三甚至因为郭麒云而敢与老族长当着众人的面翻脸。
再加上如今的事,若说此二人私下里没什么勾当,确实谁也拿不准。
此时,下首有个中年人开口道:“按说维谦这人脾气倔是有的,可要说他弑父,我真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一有人起了话头,便接着有人说道:“是啊,老族长已经铁了心要他承家业,这些个田产宅院迟早是他的,怎么就这么等不得呢?”
一人冷笑道:“哼,蔫吧人咕嘟心,想的啥都隔着肚皮呢~”
“三哥不是那样的人!”
“咋,这里的事儿你清楚?你个小字辈儿的也敢在这胡乱说话!”
“你!。。。”
四叔一皱眉,手杖往一旁的茶桌上敲了几下。
“好了好了!~成什么体统!~”
待众人安静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刚才已经议过了,郎中和几个下人的说法都能对上,便不要再纠缠了!”
接着,四叔咳嗽了一声道:“眼下首要的,是要给老族长料理后事。再者,既然这枝儿以马忠嗣年长,便由他承了家业,这两点大家可有异议?”
众人议论了一番,大多数人都表示赞同。
四叔点了点头,又道:“至于马忠博那个忤逆不孝之徒,照理说,此等大逆不道弑父悖伦的行径,应该将之乱棍打死。可经过上次的事情,我马家也不便再与那姓郭的起冲突以免妄生事端,就由他去吧!”
“今日便在族谱上将他除去。他既然乐意跟着外人厮混,我便顺了他的意!”
话音刚落,便有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族谱呈了上来。
四叔叹了口气,拿着笔在马忠博的名字上重重的打了个叉。又在另一个本子上,马忠博的生平下边写上了忤逆弑父,除名留根等字样。
马家众人对此反应不一,有赞同的也有沉默的,但在如此重罪面前,大家都选择了放弃马忠博。
而此时,原本呆立在门口的五福看见屋内的情景,不禁老泪纵横。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浑身不住的颤抖。
待一切都做好后,马忠嗣立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跪在了四叔面前。
“谢四叔给侄儿主持公道,今后侄儿定改过前非,踏踏实实守好咱马家的田产家业!~”
四叔微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再在嘱咐马忠嗣几句。
一个下人却是从门外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二少爷~不好了!二少爷~不好了!~”
马忠嗣立刻站起了身,有些不满的对那人吼道:“混账!你在那瞎喊的什么?!不知轻重!”
那下人喘了几口粗气,说道:“门。。。门口来了保安队的兵,带头的是。。。是三少爷!”
“什么!?”
马忠嗣闻言瞪大了眼睛,顿时不知所措的愣在当场。
他对郭麒云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双方几次的对立,他完全处于被碾压的状态。以至于听到马忠博被保安队救下了,他根本不敢去营房要人。
他虽然不知道是谁放跑了他这三弟,可眼下他最怕的就是马忠博借助郭麒云的力量打上门来,那样他是无论如何也招架不住的。
更可怕的是,自己毒杀亲爹嫁祸兄弟的事情可能就会因此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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