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说:“不过,那个受伤的家伙,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绝对是真的,他头上缝针了,我打听过了。”邢天明说,“不过就算是真的,说不定也可以是苦肉计。”
我点了点头。
邢天明又说:“我会把马擎空他们叫回这座楼里来,希望我的直觉没有错……”
其实,对邢天明的话我也只是有些疑虑,虽然已经开始多加注意我的“新病友”了,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第一天,一切都过得平平静静,这天晚上我几乎没睡,一直在注意着新病友,然而,他和他的兄弟都安安分分,他兄弟在旁边陪床的椅子上睡着了,而他也睡得安稳的很,半夜起来上厕所,还因为弄疼了伤口而惊叫——按理来说,如果他们真要动手,应该是尽力不吵醒我才对,这个时候发出惊叫来,不得不说让我更觉得他们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危险。
不过这两年在道上混的经验却告诉了我另一个道理——越是看起来没有危险的时候,往往越容易丧命。
第二天依然平静,傍晚吃过饭之后,熬了超过三十个小时的我,我实在受不了,睡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晚上将近十点,我醒来的瞬间,心里甚至还在发慌,非常担心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下了地狱了,可是,雪白的墙壁和安静的病房,以及四周的设施让我明白,我还活着,而且还在我的病房里头好好的躺着。放下心来之后,我不禁看了一眼那个“病友”。
他侧身背对着我躺着,就像是个死人一样。
病房里没有别人,他的两个兄弟都并不在病房里了,这个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按道理说陪床的这个时候应该在的,但偏偏不在……我当时想,或许是这家伙觉得自己命硬让兄弟几个回去休息了吧……这倒是让我觉得他跟我有点像。那些个“有纹身”的家伙走了,我感到安心了一些,脸渐渐偏向门外,走廊一片寂静,虽然还是有些可怕,但不管怎么说,我想,病房里多了一个人,总归是没有人敢下手的,他们不至于敢两个人一起杀了,这风险很大,秦天咏不会傻到这么做。
晚上十一点,那人依然背对着我,已经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来,护士进来潦草的查房之后就关门离开了,很快,病房里也灭了灯,一切不但寂静而且黑暗。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我旁边的这个病人,昨天还被拖去抢救室,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没有人陪床?就算他觉得自己命够硬,他兄弟甚至亲人们也不至于这么不道义吧?不管怎么说,四十八小时都还没过,他的情况绝不能算是稳定,守着他的人怎么敢走呢?越是想到这里,我心里越是一阵阵的不安。
我也侧身过去,背对着那个人。
我只觉得脊背有些凉飕飕的,我赶紧拿出手机给邢天明发了一条短信。
“病人有情况,今晚尽量守在我病房附近,不要离开。”
邢天明只回了一个字:“好……”
我放心了一些,起来上了个厕所,接着又悄悄的在走廊上看了看,幽暗的走廊上没有人,说明旁边这伤者是真的没有人在陪床,否则这么久早就回来了,至少也应该躺在或者坐在外头走廊的椅子上。
我回到床上躺下,没过几分钟,邢天明又给了我一条信息:“人都在附近。”
我是躲在被子里看的这条信息,接着回复:“随时准备行动。”
接着,我就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人容易犯困,尤其是特别累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我也是这样的,但我还是不断暗示自己,强打精神,大概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我觉得差不多了,我也开始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鼾声来,这么做很“高难度”,要做的像,又要连续,同时还不能真的就睡着了。我的鼻子因此相当的不舒服,隔壁的鼾声和我此起彼伏,持续了五六分钟,忽然之间,那边的鼾声居然戛然而止!
我警觉起来。
这不正常,正常人绝对不会这样忽然终止了打鼾。.ξgyuxt.e
而且他的鼾声并不是特别像的那种,只是给人一种呼吸均匀的感觉,仿佛就是在告诉我“他睡着了”。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了床铺的响动声——隔壁的人似乎起来了!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几乎要屏住呼吸,但我不能,我必须继续保持“打鼾”的状态,如果对方真的是杀手,那么我必须保持“睡着”,才能让他因为错觉而出手。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他,他果然没有去厕所,更没有去外头,而是慢慢的往我床边走过来,这家伙总不至于是要看我的睡相吧?我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大对劲了。
他靠近我的床铺,我眼睛只能把闭着,睁开一条缝盯着他看,这时候,我看见他在我床边举起了手,这动作,让我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虽然黑暗中看不起,但这一刻,从他的动作我判断出——他不是举手,是举起了凶器!
我猛地从被我里翻出手机按亮了灯,往他脸上照过去。
他显然被吓了一跳,他肯定没有想到我还是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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