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店后来焕然一新,也许现在这个年代,那些面向年轻人的主题店,很多caf之类的,都显得非常多见了,但在那一年,那个城市,装修成caf模样,充满了异域情调的店子却几乎没有,要么是正儿八经的西餐厅,贵的要命,不亲民,要么就是普通的饭店甚至大排档。而这种看似上档次而又干净的店,我想,或许吧——虽然仅仅是或许——那一年,全市仅有我们一家。
为了使别人不会误以为我们的店子换了人经营,而且价格会十分昂贵,我和沈秋颜在重新开业的一段时间里忙着准备了许多天的各种酬宾活动,那段日子我几乎忘了二楼还住着一个江昊,每天都虎视眈眈着楼下的一切,仿佛一头呆在笼子里的野兽,随时准备出笼,随时准备捕食猎物。
沈秋颜在法国这几年,中国菜的手艺没落下,西洋菜却没学会几道,我想了个办法,既然是caf总归会有鸡尾酒的,于是我让邢天明葛军祥他们这些之前混迹过酒吧的人帮我联系一些调酒师,之前秦天咏的酒吧里有很多这种人,但问题是那些人大多都因为秦天咏的事情进去了,没进去的,现在也不敢做我的员工,他们已经对黑道、犯罪等等事情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就连赵侃也是这样,三年间我偶尔见过一次司马凌海,他就告诉过我,包括赵侃在内的那些人,现在已经不能用低调来形容了,他们是怂的已经不能再怂了,夸张一点说,往地上吐一口痰他们都怕被抓起来算一次破坏治安。
其他的方面,我们就只好自己研究了,沈秋颜以前大概只会喝奶茶咖啡奶露什么的,现在她非得自己上阵来做,不过没有办法,凡事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觉得沈秋颜很屈才,堂堂设计专业的留学生,却做这样的工作,但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所以,我只是感觉一阵阵的心疼,却不敢劝说他,我一旦用不自信的态度去劝说她,她会更难受。
这段时间,我唯一能慰藉自己的就是不断的加大工作量,什么都学,什么都做,接着再教给那些小弟们。
所谓创业有很多种方式,我这种没文凭的人,只能靠勤劳。
但不得不说……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在江昊虎踞在我店子二楼的这段时间里,也算是给了我一些幸福,但这幸福之中,总存在着一柄所谓“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随时落下,落下的一刻,幸福可能就此支离破碎。
那一天,那个人来了。
我们的生意一直不错,尤其是头一个多月,在酬宾期间座无虚席,所以我根本没有发现那个人走了进来,在角落里坐下,没有按铃叫小弟去点单,没有要酒水,他就那么在窗口坐着,直到我无意中从他身边走过,那一刻,我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我转过脸看着他,他却微笑看着我,说:“好久不见了,萧凌……”
我说:“孔……大哥?!”当时我的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二楼还有江昊在,我不知道孔东城知不知道这件事,但多半是不知道的,我更不知道孔东城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突然来到我面前,他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接着,坐在孔东城面前,老友相见本该是寒暄,老兄弟相见更应该热泪盈眶的,但我和江昊相见的时候只有愤怒和焦虑,和孔东城相见更多的是疑惑可恐惧,我说:“大哥,这几年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忽然回来了?你……”
他摆了摆手,说:“我回来当然有我回来的道理,这几年我不联系你也有我的道理,再说,你也不希望我打扰你的生活吧?你现在这生活,真是让人羡慕了,谁不想这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且你家,生意那么好,真是让人羡慕,真是羡慕……”他一连说了好几个羡慕,表情变得无比的凝重,我说不出自己当时的感觉,我想了想,为了缓和气氛,说:“大哥,要不我帮你点一点儿东西吧。”
“来点酒吧?不要鸡尾酒,我喝不惯,你给我整点儿白的……”孔东城说。
我说:“你想要喝醉?发生什么事了么?”
孔东城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心里堵得慌,有些事情解决不了,就只要喝喝酒了……你们这有么?白的……”
我说:“没有,我们换个地方喝吧。”
孔东城摇了摇头,说:“那算了,啤酒总有吧……洋啤酒就洋啤酒吧……”
我叹了口气,说:“算了,我去对面店里给你买一点来吧……要不要给你弄点儿什么吃的。”
“不用……”孔东城变得有些冷漠,坐在那儿,看着窗外。
当我把东西都放在他桌上之后,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行了,你忙去吧,要多少钱我照价给……”yu.et
我有些发颤,不知道孔东城这是什么意思,孔东城好像也变了,好像压着无比沉重的心思……难道这三年来,只有我一个人是真正过上了平静生活的吗?
孔东城一直在喝酒,我如他所说继续去忙着自己的事情,但我时不时的回头看他一眼,我心里终归是放不下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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