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别睡了,赶快打起精神来。
看见陌生的明亮的房间,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回到南疆了。
此时敲门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扯着嗓子喊起来。
“快开门啊!梧桐,是我,我来看你啦!”
这声音,不正是她半梦半醒时要找的银铃嘛!
梧桐抬脚就要往外冲,被迎面吹来的寒风一激,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忙把昨晚找到的衣服拿出来穿上,踩着布鞋出了门。
打开院门,银铃站在正中间,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鹅黄色的丝绸长裙,外面罩着淡粉色的纱衣,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上面插满精致头饰。
她恢复了梧桐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漂亮模样……不,她比那时还要好看许多倍。
虽然是站在冬日阳光下,整个人却美得像怒放的荷花似的,清新动人。
唯一遗憾的是,她的眼睛被一块白色锦布给蒙上了,听见梧桐开门,她也只能伸手过来摸。
“梧桐,你在这里住得怎么样啊?哎呀,昨天一晚上可担心死我了!”
她说着就把手伸到梧桐脸上去。
梧桐和她待在一起那么久,早就亲密惯了,自己又是个女的,当然从来没有特意避嫌过。
但是银铃今天并非自己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不大的丫鬟,以及一个身穿布裙的老妈子。
看见她们的动作,丫鬟没什么反应,老妈子颇为介意的皱起了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梧桐知道这年头男女之间应该保持距离,而银铃又是南疆未来的王妃,待嫁之身,更应该远离。
她咳嗽了两声,用手去挡脸,故作不经意的躲开银铃的手。
老妈子的脸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银铃摸了个空,却嚷嚷起来,两手到处摆:“诶,你人呢?快来扶我一把,别欺负我一个瞎子啊。”
回到南疆,她似乎心情都好了很多,甚至愿意拿自己的伤来取乐。
梧桐见她真的有些站不稳了,伸手要去扶,老妈子却对丫鬟中的一个使了眼色,对方立刻上前扶住银铃。
梧桐收回已经伸到一半的手,平静地说:“我们进去坐着聊吧。”
银铃笑嘻嘻道:“好啊。”
一行人进到客厅,梧桐在丫鬟的帮助下把桌椅都擦干净了,才与银铃面对面坐下,丫鬟和老妈子束手站在一边。
梧桐说还有其他椅子,让她们坐,她们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仿佛没听见似的,梧桐也就当自己没说过了。
银铃转动脑袋,摸了摸桌子的边沿,问:“你都受伤了,这里怎么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啊?他们没有给你安排吗?我现在就去吩咐。”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梧桐拉住她的袖子道:“不用不用,有两个杂役的,今天还没有来。”
银铃不悦的坐下来,咕哝道:“我们都来了他们还没有来?这是杂役还是大爷啊?太不像话了,我回去非得找总管教训教训他们!”
“晚点就晚点吧,反正我这边也没什么活儿干。”梧桐不想一来就害人家杂役受罚,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眼睛?你说这个啊。”银铃摸摸锦布,喜滋滋地说:“扶风哥哥给我找了大夫,大夫家里有治眼睛的神药,说是敷上几个疗程就能好。”
梧桐欣喜道:“真的吗?”
银铃笑道:“对啊,等我眼睛好了,我就可以知道你长什么模样了。”
她说着用手掌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伸过去蹭了蹭梧桐的脸颊:“我猜你一定很帅,比所有人都帅,除了扶风哥哥。”
梧桐瞥见老妈子的脸色都变了,含笑着轻轻推开她:“没有,我长得很一般,不好看的。”
银铃撇撇嘴道:“长得一般也没关系啊,男人又不看脸,主要看气质的。”
梧桐不想暴露自己的性别,自然也不愿意抓着这种话题聊,拿起茶杯道:“你喝水么?”
银铃摆手:“我不渴,早上出门刚喝了药。”
梧桐转向丫鬟和老妈子:“你们呢?”
不等她们回答,银铃就伸手去夺她的杯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王府的客人,怎么能去伺候丫鬟们喝水呢?快放下放下。”
她看不见,动作又快,好巧不巧的碰到了梧桐受伤的手,力道还挺大。
梧桐疼得闷哼一声,杯子从掌心滚落,低头用力捂住手背。银铃慌了,焦急地对着她的方向:“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梧桐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因此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等那阵痛感缓过去了,就抬起头来吁出一口气,擦了把冷汗说:“我没事。”
银铃心中略松,担忧地问她:“你的手找大夫看了吗?怎么样啊?”
梧桐把昨天大夫的话跟她复述了一遍。
银铃听完后皱眉呀了一声:“要缝针呀?那可真恐怖,你得忍着点。”
梧桐给自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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