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她被凉风一吹,脑袋清醒了许多,觅声走去。
走了不多远,前方出现一扇虚掩的门,声音越来越清晰,正是从门内传来。
里面没点灯,漆黑一片。
梧桐站在门外,试探地问:“里面有人吗?是不是受伤了呀?”
没有人回应她。
低吟声越发痛苦。
“请问……里面有人吗?需不需要帮助?”
梧桐又问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回答。
该不会是有人脑溢血了吧?
她记得以前她奶奶就是这样,突然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也说不了话,只能一个劲的哼哼。
她又敲了敲门,担心起来,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迈了只脚进去。
月光照进屋子里,隐约能看清是个书房,但是没有人。
有两个侍从提着灯从前面走来,看见她惊讶地说:“咦,你不是阿布多将军的侍卫么?为何跑到这里来了?”
那人提着灯凑近了看,好奇地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不但脸红,她的裤子还破了呢!都怪那个王八蛋!
梧桐提着裤子,拉着衣服,说:“我喝了点酒,感觉身体很不舒服,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告诉阿布多将军一声,说我先回武兴城了。”
她不能这个样子去见阿布多,会被看出破绽的。
侍从为难道:“这个……”
“麻烦您了,拜托拜托!”
梧桐不等他说完,拔腿就走,跑去王府外面找到自己的马。
等到骑马时她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试了好几次她都没能跨上马背,看马护卫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疑惑,梧桐干脆不上马了,牵着它往前走。
十几里路而已,不用爬山也不用转弯,沿着直走,总能走到头的。
夜色更深,一人一马离开了王府,朝黑暗中走去。
王府书房,书桌上的灯被人点亮,一张深邃的男性面庞露了出来。
梧桐走得太早,如果她现在还在,看见对方的脸绝对会惊呼出声。
正是她在周家村看见,之后又扶了她一把的“南疆王”!
门口有风吹进来,烛光随之摇曳。
男人漆黑的瞳孔里反射着复杂的光芒,他把手里的钱袋随手丢到书桌上,摸了摸自己的脸。
脸上的皮肤仍然残留着疼痛感,那人显然是下了十足的力气。
突然,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什么,走过去捡起来一看。
是个挂着红穗的小木球。
木球分量不一般,里面铁定藏着什么东西。
他凑到灯前,借着烛光仔细观察,最后一扯红穗。
咔哒一声轻响,一粒小金球从里面滚出来,落在桌面上。
他看看小金球,又看看那精巧的装置,狭长的眼眸慢慢眯了起来。
宴厅外面,段总管躲在门后,不住地对知舞招手。
“快出来!快!”
到了书房门口,里面漆黑一片。
段总管打开门,把知舞往里一推,说:“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知舞却许久没动静,好似僵成了泥人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段总管不耐烦道:“你又要怎样?耽误了事儿你可担不起!”
“段、段总管,您别说了……”
知舞哆哆嗦嗦地掐了他一把,惊恐万分地望着前方。
段总管猜到了什么,心底蓦地一沉,像有人往里丢了个大秤砣。他战战兢兢地走进去一步,抬头一看,月光下南疆王的脸如凝脂玉般完美无瑕,不似凡人。
“王爷……”他顿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段扶风薄唇微启,慵懒地开了口。
“耽误你们的事儿,我是不是要说声抱歉?”
段总管吓得魂儿都没了,一个劲儿的磕头,脑袋撞得咚咚响,还拉着知舞一起求饶。
“饶命啊王爷!事情不是您想得那样的,小人对您忠心耿耿,绝对没想过要害您啊!”
段扶风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滚!”
段总管二话不说,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书房重归寂静,清风送进来一缕夜来花香。
段扶风没点灯,就这么坐在书桌后,乌黑长发垂下来一缕,落在宣纸上,黑白分明。
他知道那些人肚子里藏着些什么,也完全有能力让他们悔不当初。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战乱四起,洪灾泛滥。
他领人围着定江河探查了一圈,才知道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谋定而后发,要忍。
月色照着身边的事物,他再次拿起那颗小木球,眸光深沉。
天色破晓时,梧桐终于回到阿布多在武兴城的府邸。
此时士兵们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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