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起床,李都尉也一样,没人注意到她。
她自己去马棚栓了马,迈着疲软的双腿回到房间,同房间的士兵睡得正香,鼾声有高有低,合奏出一场怪谲的音乐会。
掀开被子,梧桐躺进被窝,默默地抱紧自己的身体,用被子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只是任由她怎么逃避,一闭眼,那令人恐惧的一幕便会重新浮现出来。
忘掉,把一切都忘掉!
等天一亮,她还是阿布多的侍卫梧桐!
一个时辰过后,天色大亮。
李都尉例行晨间巡逻时,听闻凌晨时梧桐一个人回来了,立即到她房间查看。
梧桐走了一晚上,累得要命,睡得迷迷糊糊被他叫起来质问。
“你怎么回事?将军呢?”
“你怎么给人当侍卫的?”
李都尉怒目一瞪,拉起她就要训斥,看清梧桐的脸后,怒气又压了下去。
只见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脸颊上还有道道红痕,不知是被人揍得,还是自己摔得。手里握着的胳膊,更是细的像是稍微用点力就能折断。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算了算了,你休息吧,我派人去接将军。”
他松开梧桐,准备往外走,一个士兵脚步匆匆地赶来禀报。
“李都尉!将军回来了!”
就回来了?
不仅李都尉很惊讶,连带着梧桐都清醒了许多。
昨晚她走的时候,阿布多和那群人看舞姬跳舞看得正高兴,好酒好肉吃着,怎么看也得快活到天亮啊。
她掀开被子,穿上鞋和李都尉等人一起走了出去。
昨晚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干净衣服了,除了走路一瘸一拐以外,她的身体基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阿布多站在府门外,等人过来给他牵马,嘴里骂骂咧咧的。
“快点!你们没吃饱饭吗?真扫兴!”
李都尉迎上去,命人接过缰绳,问他道:“将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末将正准备让人去接您。”
阿布多挑高眉毛,不满地问:“接?难道我是三岁孩童吗?”
李都尉漠然。
阿布多气得推开他:“你让开!我本来就扫兴,看见你更扫兴了!”
李都尉道:“将军昨晚在王府吃得不开心么?”
阿布多骂道:“何止是不开心,我简直要……”
他看见站在人群后面的梧桐,登时火从心起,一把把她揪了过来。
“好你个臭小子,昨晚居然敢放我鸽子,将军还没走,你一个当侍卫的先走了,像话吗?嗯?”
梧桐本来就头晕,被他这样剧烈一扯,几乎要晕倒在地。
李都尉过来劝解道:“将军,梧桐他身体有恙。”
“身体有恙?”阿布多松开她,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梧桐摇摇晃晃地站稳,小声说道:“可能受了点风寒……”
真正发生的事情,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阿布多嫌弃道:“瘦不拉几的,你不受风寒谁受风寒?让你平时多跟我学着点。”
学什么?
学他喝酒吃肉一言不合就动手么?
梧桐哭笑不得。
李都尉挥手让众人散去,低声问道:“将军,王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阿布多脸色臭臭地说:“失窃了。”
“失窃?”
李都尉不解,梧桐心中警铃大作,全神贯注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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