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多对此很不解,说:“你若真觉得它好看,不如取名叫惊帆。”
梧桐笑笑,不置可否。
天色蒙蒙亮时,两人上城楼。
城楼造得挺先进,上去的地方一排是台阶,一排是斜坡。
马脚上装了铁掌,稳当当地从斜坡上,不一会儿就到达楼顶上。
天色越发亮起来,士兵们把点在大铁锅里的火浇灭了,晨风吹得旗帜簌簌作响。
城墙面积颇大,足以三匹马并行,那座用来点灯的楼,规模更是大得如同堡垒一般。
阿布多也不下马,就这么骑着走。
梧桐跟在他身后,不住地朝外边望。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所谓的东齐。
和地下水丰富的大瓜镇相比,城墙这一边明显荒芜了许多。
放眼望去,没有看见一栋建筑物,视野里除了枯黄的杂草,便是连绵不尽的荒地,偶尔出现一棵大点的树,屹立在荒原上,十分孤独,
她早就听说过,东齐人与北方的塞外都是民风彪悍之地,畜牧业远比种植业发达,大家都是骑在马背上过日子,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是因为小部族众多,没办法统一起来,因此也没给紧靠在一起的南疆造成什么影响。
然而听说归听说,看见这样荒凉的风景,她还是吃了一惊。
城墙这边可是繁盛的大瓜镇,那边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呢?
她忍不住问阿布多。
阿布多道:“还没到时候,时候到了,他们自然就来了。”
“时候?”
“是啊,等天气一冷,那边没草放牧,他们把牛羊都吃光了,自然就要打边关的主意。”
梧桐问:“进来做生意么?”
阿布多大笑道:“哈哈,如果只是做生意这么简单,还设什么边关?”
这话听起来可不妙,两国之间只有两种相处模式。
平安无事,和一触即发。
东齐显然是属于后者。
梧桐进到军队这么久,安生日子过惯了,都快忘记,月门关这类的东西,本来就是为了抵御外敌而存在的。
她不禁嘀咕道:“既然是没东西吃才动手,为什么不直接想点办法,把吃东西的问题给解决了呢?也好过年年来抢啊。”
阿布多叹了口气。
他是个豪爽的人,开心就笑,不开心就打,难得有叹气的时候。
“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东齐地域辽阔却荒凉,定江河发源于东齐境内的冬拉山,但只有一小部分流经东齐,其他部分全在中原与南疆。因此东齐仅在定江河经过的那一小块地方能够种植,这一小块土地如何养育所有的人?”
梧桐问:“听说定江河年年闹洪灾,就不能直接从上面引流么?”
这样下面的灾情能减轻,上面又有水用,岂不一举两得。
阿布多摇摇头道:“引流需要动用军队,东齐如今的国王不过是个吃白饭的,如何做得了这种大事。”
也是……这年代连个挖掘机都没有,挖河引流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但他说得这样详细,弄得梧桐有点好奇了:“将军怎么对东齐的事情那么清楚?”
阿布多突然抬起手,用刀刃一指:“那是何处?”
梧桐看了眼:“东齐。”
“那是你的东齐,却是我的家乡。”
他淡淡地说着,晨光正好升起,照亮他那双藏在眉骨底下,深邃的双眼。
梧桐心中一惊,猛然想起来,阿布多的父亲就是东齐人。
他的身体里有一半是东齐的血脉,如今却在这里防御东齐入侵,不知道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她突然觉得所谓的南疆王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是好人的话,怎么会让人做这种事情呢?
阿布多是父母双亡的,他的父亲早就死了,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来到南疆混生活。
但他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洒脱么?
以前梧桐逛论坛,看见有人评价某个明星的话,觉得用在阿布多身上很合适。
你看见的样子,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样子,而他真正的样子,只能从最细枝末节的地方窥见那么一瞬。
例如周泰利,他和阿布多每次见面都会闹得那样凶,梧桐非常好奇两人到底是结了什么仇。
这次回来的路上,她有意无意地向士兵们打听,得到最多的答案,是说阿布多在刚刚进入南疆王麾下,帮助他做事时,周泰利曾经很不信任他,无意中还骂了他一句——“东齐的狗杂碎”。
事情未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但这句话,绝对是在阿布多心中埋下的第一条祸根。
早晨的巡逻完毕,阿布多留在城墙上和兵将们一起训练,梧桐则独自骑马,回到将军府。
把福福栓好,又喂了点草,她回到平日誊写文书的书房里,见桌上还是那么几本,并没有送新的来。
阿布多有一张书桌,据说是将军府刚买下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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