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马身子都陷了进去,她和南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给拽出来。
前方无路可走,只能回去找大部队,然而福福受了惊吓,怎么都不肯载人,两人只好牵着它徒步行走,紧赶慢赶,终于追上李都尉,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李都尉拿出之前信使给的文书,看了又看,说:“不应该啊……我们本是要直接去福州帮忙筑坝,坝筑好以后,自然拦住了大水,怎么会现在就淹了?”
梧桐也很茫然,摇了摇头。
李都尉收起文书,说:“先往前走走看吧。”
事态紧急,他们顾不上吃饭,下令急行军,以更快的速度往前走。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大部队也无路可走了。
眼前白茫茫一片,如同大海一般,山被淹得只剩下一个山顶,树被淹得只剩下一个树顶,哪里还有什么路?
三千将士齐齐望向李都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路过不去了,他们白走一趟还没关系,但是如果大水没办法退下去,那可就不是三千条命的事情了。
李都尉下令修整,自己找来赵三羊,命他放了只信鸽。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水面上远远地出现了一些小木船,数量很多,几乎有上百只。
李都尉忙走到水边,梧桐也跟了过去,站在岸边翘首以盼。
不一会儿,船靠近了,为首的船有帐篷,外面站着侍卫。
船停下,侍卫掀开帘子,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男人。
他站在船上,居高临下的审视了李都尉一圈,开口问道:“你就是阿布多旗下的?”
李都尉点头,报上门户。
那官员身形瘦弱,长着一下巴杂草似的胡须,官服穿得妥妥帖帖,一丝褶皱都没有,面对赶了十多天路,几乎没洗过澡的李都尉时,眼里带着点傲气。
“你怎么来的这样晚?罢了罢了,快点带着你的人上船,我们乘船去靖州。”
“你是朝廷派来的礼部侍郎刘大人?”
“没错。”
李都尉问道:“为何去靖州?王府给的命令是让我等去福州支援。”
刘侍郎鄙夷道:“水都涨成这样了,再去福州有何用?须往上游去,尽快将水控制住才是。”
李都尉问:“汛情很猛?”
刘侍郎点点头,没有耐心再解释,仿佛再多说一句话,都会跌自己的份,转身往船舱里去了。
这里是中原地界,既然是来支援的,那就全凭对方安排。
李都尉下令,让众将士上船,船少人多,还有马,根本装不下。
他派人进去问那刘侍郎,还有没有多的船。
刘侍郎说:“这种时候了,哪里还有什么多的船?这些船都是好不容易腾出来的。到了那边横竖没地方骑马,你们人上船,把马留下来不就行了吗?”
梧桐问:“怎么办?
李都尉思索一番,下令道:“留三个小队在这里看马,其他人上船,尽量将行李精简,减轻负重。”
把马留下来,将来筑坝的时候,那么多材料岂不都得靠人力背吗?
梧桐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李都尉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救灾是急事,只能先把士兵送过去再说。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两千九百一十个士兵上了船,剩下三个小队,也就是九十位士兵,带着上千匹军马,奉命驻扎在原地,等众人回来。
梧桐在编制外,没有自己的队伍,于是把福福交给士兵们,自己背着包裹,与李都尉同乘一船。
南星自然跟着他,此外赵三羊也在。
他会用飞奴,李都尉需要用他来传信。
船队开动了,近百条满载的小船铺满了一片水面,如过江之鲫般往前驶去。
天是灰的,水也是灰的,太阳偶尔从乌云中露出个脸,水面反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梧桐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只觉得自己身处在大海上,四面张望都看不到边界,难以想象这里数天前还是田野。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水中终于出现了点不同。
目所能及处,时不时出现一栋类似房顶的东西,水面上也漂浮着许多家具,有些家具上还站着些家禽,或鸡或鸭,统统睁着茫然的两只眼睛,看着经过的船队。
刘侍郎所乘的船就在李都尉的船前面,突然偏离了一点方向,往某个漂浮在水面上,站了母鸡的大木船靠去。
靠近之后,侍卫递出一根长杆的漏网,将那只母鸡飞快的一捞,收上了船。
后面的士兵看见了,也纷纷学着他们的模样,将那些家禽捞上船。
抓起来之后,吃也好养也好,总比暴殄天物,任由它们站在上面饿死强。
李都尉忙着写信,没时间去弄那些东西。
梧桐跑了一上午,累得只想躺下,靠在船板上动也不动。
南星对于吃喝素来没什么兴趣,与她并肩躺着,怀里抱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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