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下去,会饿死人的。”
李都尉的手放在桌面上,摩挲着图纸的边缘,声音低沉:“等吧,等到明天,我会想到办法的。”
梧桐无可奈何地退出去。
官员们一直没有派人来,船又被叫走了,三千士兵便在山头上干等了一天。
夜幕降临,众山头变作一座座孤岛,哪里都是死气沉沉,唯有那些人所在之地灯火通明。
梧桐睡不着,百无聊赖地坐在帐篷外面,看着夜幕下的洪水。
灾难像一头猛兽,冲着这里的居民张大嘴,夺走他们勤勤恳恳积攒了许多年的家底。
财富如此可笑,积攒需要多年,冲毁却只是一瞬间。
在这样的夜色下,她想起了若兰。
靖州和昆州一样,都是依水而建的,靖州淹成了这个样子,位处昆州里的周家村能保得安全么?
周磐安那人冷血无情,自己的大老婆说骂就骂。
若兰只是他的一个妾,要是灾难来临,那家人会带着她一起逃跑么?
一只小拨浪鼓被水波冲到了岸边,上面画着鲜红的画儿,被水长时间浸泡,弄得有些斑驳。
梧桐伸手去捡,发现水波荡漾个不停,抬头一看,黑暗中有船朝他们开来,船头挂着盏小小的灯笼。
她一惊,顾不得拨浪鼓了,起身去叫李都尉。
不一会儿,李都尉和她,以及许多士兵都围在岸边。
船靠岸了,里面风风火火地走下来一个男人。
他没有戴官帽,官服也脱了一半,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里面的衣服高高卷起两条袖子,袖口以下的皮肤被水泡得发白,起了褶皱。
“您是?”
李都尉接过话头,自报家门。
那人大喜,抓住李都尉的手握了又握,激动地说:“有诸位勇将相助,灾情定能得到控制,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李都尉看着这张陌生又邋遢的脸,问:“不知你是……”
那人忙自我介绍道:“我乃靖州太守田卫堂是也。”
李都尉称呼道:“田大人。”
田卫堂摆手道:“用不着客气,灾情危急,以后还得多多劳烦众将士。”
梧桐听他说话爽朗,且不摆架子,谈吐之间和那些只知喝酒吃肉的官不同,于是壮着胆子插了一句话:“大人是刚从前面回来吗?”
田卫堂看向她:“这位小兄弟是……”
李都尉介绍道:“阿布多将军的侍卫,此次随我一起领兵前来。”
梧桐根本算不上领兵,只是死皮赖脸的搭了个伴而已。
李都尉这样介绍,实在是太抬高她。
她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田卫堂拍着她的肩膀赞道:“年少有为!”
李都尉再次发问:“不知大人为何深夜来访?”
田卫堂道:“前方汛情严重,冲垮了许多民房,我带着人在那里抢救了一天,仍是有许多人未能救上来,心里又惦记着你们该到了,所以只好深夜拜访,还望没有打扰。”
李都尉微微蹙眉:“还在救人?”
之前看那些官员的样子,似乎已经控制住,只要疏通洪水就好。
田卫堂重重叹气:“可不是嘛,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坝年久失修,一处被冲毁以后,处处决堤,堵了这边破了那边,真是让人无从下手啊!”
李都尉把视线微微投向了那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山头,说:“据说朝廷派来的官员皆是治水能才,不知道他们可有提出办法?”
“他们,呵呵……”田卫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了笑,没说话。
众人了然。
田卫堂抱拳道:“今日夜也深了,众将士好生安睡吧,接下来几日辛苦你们。”
梧桐见他是要告辞离去的样子,心中很急切,偷偷拉了拉李都尉的衣摆。
李都尉明意,清了下嗓子道:“李某还有一事要和田大人商议。”
“何事?”
“大人请随我入帐篷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帐篷,梧桐等人在外面等着。
田卫堂身为一个太守,自己的形象都狼狈不堪,他手底下的几名侍卫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赵三羊抬起手肘搭在梧桐的右肩上,瞥着帐篷里透出的人影问:“他们要聊什么啊?”
梧桐指了指那片灾民聚集的地方,他瞬间了然。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一股推力,赵三羊猝不及防地往前倒去,摔了个嘴啃泥。
这一下太突然了,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回头瞪着那推自己的人:“你干嘛呢?”
南星用两手环抱住梧桐的腰,像个护财宝的架势:“别碰她。”
赵三羊怒而一指,对梧桐抱怨:“你看他!”
梧桐不好意思地拉了下南星的手,企图让他放开,谁知对方马上抱得更紧,她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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