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莫名尴尬,如妃几次想要开口,却都被落扶桑的眼神给震慑得不敢吱声。
落扶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每一个人,尝试找出嫌疑之人。
“要说这宫里嚼舌根的人,还真是屡见不鲜,但是,谁要是再敢污蔑太子,本宫就教你们有来无回。”
这是第一次,云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脾气。
她一向稳重,不争不妒,极少参与后宫纷争。
不过想来也是,儿子作主东宫,母凭子贵,她也不需要再争抢什么。
但这一回,她是真的动了怒。
“奴才/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一听她的警告,宫人纷纷下跪,瑟瑟发抖的表忠诚。
看她气的不轻,云帝也叹了口气,出声安抚她:
“好了,别气坏身子。”
“皇上,臣妾心里实在憋屈。”
云妃揪着帕子,眼眸发红。
不时,一众皇亲也轮流出声安慰她,给她说着好话。
这种场面,委实一派祥和。
但落扶桑的视线逛了一圈之后,心里的恐慌感却越发浓烈。
忽然,一阵声音响起。
(杀了他。
…
杀了他。
…
杀了江景知。)
不,不要!
她拼命咬住牙关,抠紧掌心的肉。
她不可以伤害小七,绝对不可以。
(你爱的人是江景琰,不是江景知。
…
所以杀了他,和江景琰在一起。
…
杀吧,孩子,拿起发簪,插入他的脖颈,让他的血液洗涤你。)
恍惚一眼,眸色已然鲜红。
漫天焰光浮动,火势蔓延。
啪嗒
莲蓬掉落。
江景知连忙将她抱入怀中,语气慌然急切:
“父皇,桑儿好像有些不舒服,儿臣就先告退了。”
看落扶膳实不对劲,云帝想也没想,便吩咐道:
“盛福,请杭太医去一趟楚王府。”
“奴才遵旨。”
情况愈加恶劣,江景知匆忙谢过云帝便急匆匆带着落扶桑离开皇宫。
回府的路上,他已然急疯了。
“桑儿,你说说话啊,桑儿。”
…
“桑儿,你别吓我,你看看我,我是小七啊。”
…
这一路,她一直呆滞着眼神,不言不语,很是骇人。
然而她眸子里的焰色,却在不停翻涌着侵犯着。
(江景琰才是你爱的人。
…
你不爱江景知,他是你的仇人。
…
杀了他就能报仇。)
血,从掌心溢出,染红了她粉嫩的指甲。
血一样的红,惹眼又刺眼。
她取下白玉簪,然后迟迟没有动作。
(对,就是这样,拿起簪子,杀他。)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落扶骚牙,心口气血翻涌。
江景知说了什么话,她一概不知,她只知道:
不能伤害小七,不能伤害他。
(你只是他的棋子。
…
一颗精致好看的棋子。
…
不要再犹豫。)
不……
心尖的痛楚袭遍全身,只让她陷入更深的泥沼,无法自拔。
“不是,我不是棋子。”
她捂着脑袋,抑制不住的掉眼泪。
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涅狼狈。
血水浸透玉簪,混合着泪水滴下。
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杀他!)
一语,琉璃瞳微缩。
簪子没入血肉,她的心,终于没那么疼了。
“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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