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不是自己江山大业,而是,他要怎么娶他的皇后,出什么聘礼,用什么凤冠,甚至,他连她出嫁那天,用什么颜色的口脂都想好了。
她曾经该是永懿公主,她没当成,那往后,她会是他的永懿皇后。
所以国号叫朝永。
他的心之所向,他的目光,永远朝着她。
今天这个吻,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他想得到她,急切的,迫切的,不安的想要得到她。
季归梧盯着时懿落荒而逃的背影良久,最后垂下了那清俊的眼眸,嘴角苦笑。
不管如何,他不会放弃的。
今天不行,他明天再求亲。
时懿的确是用了些时间才回来。
可是她不是空手回来的,她在身后藏了个东西。
扭扭捏捏的,不敢靠近。
季归梧就站在原地,看着小姑娘别别扭扭的姿态。
“圆子,你别拒绝我,你就算拒绝我了,我,我明天再来问,每一天我都来问∫......”
时懿连忙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这样一来,她手中的东西,就暴露出来了。
一个月牙白的,歪歪扭扭的绣了一个‘陆’字的荷包。
真的挺丑的。
时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拿走也不是,送出去也不是。
她低着头看了脚尖好久。
才猛然抬起头,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全都是谨小慎微的惶恐。
“那个,那个,挺丑的,你要不要接受我的定情信物。
我......我女红不好,我还记不得有些事情了,可是,可是我的意识里,我想嫁给你很久了,我似乎,忘记了一件大事,我想做完那件事,嫁给你的。可是,可是我忘了。但是东御男女定情都要有信物的,我......”
她目光乱扫,就是不敢看他,越说越小声,语无伦次的。
季归梧一双眼逐渐红了。
平日风月不藏的眉眼,似乎是藏了一朵绯色的云霞。
艳丽的逼人。
他猛地抱住语无伦次的姑娘。
“三生有幸。”
他心都要跳出胸腔了,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息,他只听得到自己宛如擂鼓的心跳。
“是我三生有幸。”
他也不大好,语气颤颤的,抱着她的手用的力很大,第一次,他竟然弄疼了时懿,而他自己不自知。
那种快乐,没有人可以明白。
他卑微的,胆小的,隐藏了许多年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默默的在她背后守护了很多年的姑娘,他可以为了她癫狂,为了她生,为了她死的那个姑娘。
他想娶的、发了疯似的想拥有的,宛若得了癔症一般想要霸占的姑娘。
正好,也爱着他。
他破烂的人生中,终于透出光了,将他腐烂的心,烫出了一个洞,然后里面有种子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叫时懿。
她填补了他生命的贫瘠,给他的荒凉洒满了故事。
她是他的灯,是他的救赎,是他的命根。
季归梧从来没有这么胆小过,因为害怕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幻觉,他拥抱的很紧很紧,又觉得不够,他激动的,像个不懂克制的毛头小子,捧起时懿泛着绯色的脸庞,就是一顿深吻。
直到两个人气喘吁吁,他便慢慢的耳鬓厮磨。
天地可鉴,日月为证,他们是相爱的。
季归梧在心里咆哮。
这一生,能得一个时懿,他死而无憾,那些痛苦,他一笔勾销。
谁都不恨,他事的半生,他都积德行善,做尽好事,来感谢上苍。
“走吧。”门口,羊婆拍了拍长生的肩膀。
长生艰涩的别开了脸。
“她注定不是属于你的←们要成亲了,估计,这就是季归梧称王的目的,他要让四国都知道,时懿是他的人,谁都动不得。”
“当初,是我发现她的啊。”
那星岛迷雾遍布,径丛错身,可是她,她为什么非要漂到他的生命。
那第一眼,就是一辈子的劫。
“终究是你来迟了。”
羊婆也是年轻过的人,情爱的毒,她也尝过。
蚀骨**,相爱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啊。
你看里面的那对,仿佛眉眼都带着光华。
不被爱的多不幸啊,你看长生,只敢一个人孤寂的远远守着。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如今被人羡慕被人妒忌着的男人。
曾经,也是这样,羡慕妒忌这个女孩身边的异性。
他身体不佳,很多活动都没有他的份。
就算他去了。
别人也只会说:“看呐,肖想时大小姐的人来了。”
“一个走一步都要喘三喘的男人,能跟得上我们骑马的步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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