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她一点都不好,手臂伤的还没有好全,手心又受了伤,她为了你们这些人,受了两次伤∫从来不敢让她受伤,你们竟然让她受了伤。”
季归梧是个爱干净的人,却是愤怒的过了头,竟然掐着阿川的脖子。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她是我的!”
季归梧对时懿是有着偏执的。
时懿在,他宛若酥雪一般的男人,清隽矜贵,可是若是时懿没了,哪怕是受了一点伤。
他都会疯狂。
这几天,他一直绷着一根弦,告诉自己,这是她的宝贝差点用命才换来的人,他不能动他们,不能动,不能动!
他终究是没忍住,他不解决了那些贫民,他将矛头对准了这个瘦弱的孩子。
他可以死吧?
他可是,从时懿的手臂上,咬下了一块肉啊。
他是可以死的。
季归梧不敢面对时懿,他一直催眠着自己,时懿一定会同意他的死的。
季归梧的手越收越紧,阿川的脸色越来越白,脑子也是一片空白,那么小的孩子,脑子都是嗡嗡的,他仿佛,已经听到了自己喉咙中软骨破碎的声音。
阿川没有一点挣扎,饶是再痛苦,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也没有挣扎。
他的脑子里,是那个绝色的女孩儿,她温柔,善良,是这罪恶世界里,是他破碎人生里,唯一的光。
季归梧愤怒的眼睛对上了阿川的。
他不敢相信,这个人凭什么抱着这样的表情?
怀念?愧疚?凭什么?他们伤害了他的时懿。
季归梧将他狠狠的甩在地上,阿川的脑袋砸在了坚硬如铁的地上,他还没缓过来,甚至呼吸都没有呼吸一口,季归梧的后劲就带着他直直的撞上了墙壁。
“你凭什么死的如意。”
季归梧的怒火,仿佛一瞬间归于平静,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有的是无边的深意,翻滚着席卷着,旁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时懿,能在他这双黑色的眸子中,看到温情。
“死都不配。”季归梧不看一眼地上的阿川,拂了拂他肩头的不存在的灰,仿佛是在掸去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暗处有银卫,他站定,银卫便出现在他跟前,单膝跪地,“主子。”
“还有一口气,带去训练营,扔去血炼,不许他死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季归梧甚至连一半颗牙齿都没有露出来,却决定了接下来,阿川的日子。
后来季归梧再一次出现在阿川身边的时候,他说:“既然咬了她一块肉,那你就用你这身上的肉,替她挡刀吧。”
时懿在七皇子府无所事事,背着季归梧偷偷绣着荷包,等到差不多他要回来了,便收好,假装自己在府中游玩赏花。
行至一处偏僻之地,竟然有银卫重兵把守。
“小姐,陛下有令,旁人勿进。”银卫不苟言笑,将时懿拦在门口。
“我也不能进吗?”她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好奇,银卫丝毫不给情面,面无表情的拒绝。
“嗯,我知道了。”时懿没有过多纠缠,她相信季归梧,既然旁人勿进,她自己是不进的,只不过心头总有一点小小的,小小的失落,不过也不多,只有小小的一点点的失落。
“嘭——!”里面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在不断地碰撞破碎。带着孤注一掷的求助。
“你们关押了谁?”时懿问,带着怀疑的目光。
“犯人。”
“什么犯人?需要关在七皇子府,重兵看守?让开,我要进去。”
里面的人,一定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才发出声音求助的。
“陛下说了,不行≡人勿进。”
“我不是旁人,我是他......”
“六少司不见了,就有人想后来居上了?”银卫冷嘲,带着不屑的目光,那位六少司,惊才绝艳,这是哪来的女人?
恐怕唯一的优势,就是是个女的吧。
“让开!”时懿纵然有心解释,听到这句话,也不想多说了。
“姑娘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然后那人话还没有说完,时懿便如同鬼魅一般,来到了他的身后,银卫只觉得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抵在他的脖子后面。
一同守护的银卫瞧见了。
是一枚玉簪子,尾部还是朵栩栩如生的杏花。
“我不杀你,但是我要进去。”
时懿顿了顿,补充:“是通知,不是询问。”
她撤了簪子,重新插回自己的脑后,时懿拧了拧眉,她不觉得,自己的身手如此历害,除了那天的事情,她还忘记了什么?
欧阳先生说,是她的脑袋不愿意想起,所以自我保护一般的封闭了她的记忆。
可是,她还忘记了什么?
她这一身诡谲的身手,是在哪里练成的呢?
她是忘了什么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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