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十二岁就没了心脏,凭着一颗陨朱丹吊着命,如今......大限将至了。
巫马衾用手指戳着自己的心口,一下一下的,用力的不得了,脸上却是丝毫不惧的痛。
“这里,这里面,不过是一颗陨朱丹,没有温度,不会跳动,三哥,你忘了吗?”
微生三一直都很消再听到巫马衾喊他三哥。
如今真的听到,却是疼的骨头都要碎了。
微生三的眼尾有点红,“巫马衾,你不是想杀我吗?你活着,等你好了,我站在这里,等着你杀我。”
他终究是撂下了狠话,然后极为狼狈的,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没想到,路上会遇到黎白。
她一身雪白的衣裳,若不是那头乌黑的长发,微生三甚至不会发觉,这里站了个人。
黎白仿佛与雪景都融在了一起,周身都是冷气,这满城的热闹,都暖不了她。
“夫君。”她将目光从远处落到了微生三的面前,喊道。
微生三一声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娶她,不过是不消巫马衾娶她罢了。
“我是人阿。”她答。
她是个人阿,她西越黎白,是个人阿,是个活生生的人阿。
“大喜的日子,你穿一身白,怎么?闹丧?”微生三有一双精锐的狐狸眼,一眼看过去,就让被注视的人觉得身在隆冬。
更何况,这本就是寒冬腊月。
“嗯,吊唁。”黎白抖了抖小身子,望向西方。
哪里,本该是她的家,如今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以为,父王会来接她的。
可是,她等了那么久,也没等来西越的人。
滚。”微生三眯了眯眸子,怒火不言而喻。
“西越有人来吗?”
她好似没有听懂微生三的语气,寡淡着一张脸,眼中也没什么焦距,像两只大寒中的小帆,示众聚不到一起。
“有,不过不是来看你的,是来朝贡的。”微生三扯了扯嘴角,冷嘲道。
“哦。”黎白没了最后的消,似一盏红烛,燃烧到地,热油滴在桌上,都能烫出一个浅浅的洞。
然后火星子一转,刺啦一声,什么都没了。
原地只剩灰烬,风一吹,再也不存在。
风雪又开始下了。
大风呼啦的吹,吹起了黎白单薄的衣衫,露出一截惨败的手臂,上面,有斑驳的伤痕。
微生三始终还是那个微生三,他的暴躁再不敢对着巫马衾,却转向了黎白。
这个娇生惯养,从小长在阳光之中的小公主,从答应联姻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就唱起了一曲悲歌,可笑的是,她当初答应的那么欢喜。
“站住!”微生三忽然想到了什么,喊住了游魂一般的黎白。
黎白好似没有听见,继续往回走,走的很慢,背影孤单且单薄。
“你给我站住!”微生三火了,散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黎白一个不慎,被他这么一扳,甩在了地上。
微生三一顿,张了张嘴想说声抱歉,目光落在她肩头,那刚刚被自己抓住的地方,已经开始渗血了。
这如雪的白衣之下,是被他凌虐的脆弱不堪的身子。
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弥补不了。
就像他这么些年,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会对巫马衾动手,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一样。
为什么呢?
哪有什么为什么。
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所以,他活该坐拥天下,万世孤独。
可是......他还是消,那个人,能够得到救赎。
“黎家是原本闾丘家的分支,你也算半个星师吧,能不能算出,哪里有陨朱丹?”可能是有求于人,他的语气好了一些,甚至还略带着一丝紧张,他怕得到一个不好的答案。
“知道为什么我们姓黎吗?”
微生三一怔,不知。不能姓闾丘,姓什么,有关系吗?
任何姓氏都不能取代闾丘的荣耀,所以,这个黎,有意义?
“黎家,离家。都离了本家,哪里还有消。”黎白跌坐在地上,竟然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索性直接坐在地上,任由风雪打在她的身上,将寒意更上一层。
“什么字都不是闾丘,什么都代替不了星师∫们这一脉,能占出什么呢?”
当初,明明离家的占卜师说,她能得到幸福,能嫁给心爱的人,可是如今呢?
她这不是在风雪之中,享尽孤独吗?
黎白忽然笑了,“为什么不找时懿呢?”
那个女孩子,惊才绝艳,举世无双。并且,她才是闾丘家的嫡传。
微生三不是没有想过去找时懿,但是,他不想向她低头,像巫马衾喜欢的人低头。
人对于自己的假想敌,总是抱着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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