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宁放起来,发现外面下雪了。
这是入冬来第一场雪,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天明才停,城里城外到底银装素裹,白雪皑皑,路上行人冷得直打哆嗦。
大雪后,齐州城别有一番气象,顾老韩鄙等人都饶有兴趣地赏雪观景,饭后宁放走出胡同,向河边走去。
护城河两岸,白雪茫,覆盖了一片,渡口,李黑琵在送菜农过河,大冷天,他**着上身,嗷嗷地喊着号子。
宁放忽然裂开嘴笑了一下,沿着河岸向远处跑去,白山书院外面,帚才和钟兆文老先生正在观雪景,两人惊讶地看着宁放,而后指着他哈哈大笑。
这场雪后,一件更大的消息传来了。
武朝大观十三年冬月,北莽大军突然袭击,连下边境十一城,镇**死战不敌,损失惨重,大将军完颜洪武战死,天下震惊。
战争对老百姓来说,是那么叶,齐州城里一切如往郴样,沿河两岸的菜农沉浸在对来年生活的忧愁中,农闲时节,又无事可做,整日坐在任店喝酒浇愁。
然而这消息却让宁放心情无法平静了,他去过兰州,亲眼见过了战争的可怕,两国一旦开战,受苦的是边境的百姓‰州毗邻北方,一旦战事蔓延下来,谁也无法预料。
一连几日,宁放都闷闷不乐,连和小攸宁在一起都闷闷不乐。
遇仙楼。
捕头李康坐在看窗口,烦闷地看着外面的街道,宁放坐在对面,闷头喝酒,两人都没有说话。
连日来,不断有边境的难民涌进齐州城,战乱一起,百姓流离失所,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但难民中也夹杂着三流九教形形色色的人,官府接到报案,城里很多妇女莫名其妙失踪了。
“李捕头,还在为那件案子忧愁?”
“唉”李康叹气,摇头:“今天是第四起报案了,城中已经有十几个妇女失踪了,如今城里流民混杂,这案子不好办呐。”
“李捕头,不必忧愁了,慢慢查吧,喝酒喝酒。”
宁放劝慰道。
这些失踪的妇女基本上都是大姑娘小媳妇,都是有事出城,之后就失踪了。官府接到报案后,李康在城外各处布置暗哨,查了几天毫无头绪。
据说连知府钱大人的千金小姐去白马寺烧香,都差点被一伙流寇掳走了,这事儿城里已经传了几天了。
“李捕头,可查清那伙流寇来历?”
宁放问道,他对帚才那个天资聪颖的女弟子印象很深,特别是龙舟赛上舞剑的一幕记忆犹新,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不俗女子如若落去贼手,岂不让人痛惜。
“唉”李康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掌,道:“捕快倒是抓了几个人,审问下来才知道是流民和前线退下来的败军。”
败军都退到齐州府了,宁放闻听惊愕,看来前线战事不容乐观啊,心里顿时一阵忧虑。
外面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军捕所门口围着一群人,一个军官涅的威猛大汉正坐在军捕房里,悠闲地喝着茶,看着外面。
“那人是谁?”
宁放微微感到诧异。
“是镇州长宁军的雷将军。”
武朝时,朝廷规定每五州置一军,这长宁军就是齐州府附近的驻军,之前因为太平无事,驻扎在镇州≯下北方边境军吃了败仗,长宁军也紧张起来了。
次日起,齐州城就出现了官兵,这些官兵在镇州受够了贫瘠,一到富庶的齐州,三五成群在街上游荡,不时发生哄抢白吃白拿的事件,闹得全城不宁。
…………
长宁军乱了几天,才逐渐安静下来。毕竟,齐州府离北方边境还远,城里的达官贵人不允许生乱,联名给官府压力,平息下来了。
太阳西斜,西门外,一片落日前的凄凉。
天冷,进城的菜农早早地回去了,渡口,李黑呸事可做,缩在渡船里面打瞌睡。
宁放从白山书院出来,信步走到河边渡口,哪里有一群人蹲在柳树下赌蛐蛐。
入冬后,普通蛐蛐基本上全死了,能冬养蛐蛐的基本上都是行家,宁放心里暗暗诧异,走了过去。
等他走到河边,突然一只老母鸡从旁边的低矮棚户房里飞出来,一下子窜过宁放头顶,扑棱棱飞到了河上的渡船上。跟着从屋子里急匆匆跑出一个满脸菜色的大嫂,手里拿着扫帚,喊道:“你个挨千刀的,还想跑,看老娘抓到你不活剐了你,炖肉吃。”
那母鸡飞到渡船上,看到大嫂紧追不舍,惊慌下扑棱棱飞入河中,冬天的河水冰冷,母鸡拼命挣扎,没命地向河中心游去↑被追急了,全然糊涂了,越游离河岸越远,渐渐只事一个黑影在河上扑腾。
那大嫂拿着扫帚,见状也不追了,骂道:“挨千刀的,叫你跑,这回好了,省了老娘一刀。”
说着话,她回头看见宁放,一拍额头忽然啊呀叫了一声:“这位兄弟不是那个宁……宁……?”
“宁……放。”
“啊呀,瞧我这记性,宁兄弟,上次的事你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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