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瑞未至,看来,珵光的伤势确实严重。
“太好了!”鹊青自言自语地站起身来,负着手,慢慢向朱漆大门踱去。从麒麟峰到玉虚崆,再从玉虚崆来千嶂里,总需要花些时间,可现在,他觉得有些等不及了。
天门四派关系错综复杂,稍有疏忽便满盘皆输♀盘大棋,落子一定要慎而又慎,弦从师叔这第一步棋,决定着最后的输赢。
殿外祥云弥漫,金光四射,然而他明白,越是光明的地方就越是黑暗。
……
弦从是一个人来的,殿内站住了脚,望着鹊青前襟的血迹,脸上挂着喜忧参半的神色。“青儿,方才桓瑞同我说,你有要事找我?可是伤口痛的厉害?”
“有劳师叔费心,伤口不碍事。”鹊青作势轻咳了两声,扶住门框,虚弱道,“师叔,这次找你来,确实有件要事。”
弦从有些疑惑,蹙起眉问道:“什么事?青儿但说无妨。”
“此事……关于我的母亲,碧玺夫人。”
“师妹?”弦从的双眉倏然展开,急道,“有碧玺的消息了?”鹊青沉沉地点个头,弦从突地一笑,急忙又问,“她在哪儿?”
“师叔莫急,我会带你去见她。不过,在此之前,青儿有句话想要问问师叔。”住了片刻,定定看着弦从的眼睛,问道,“在你心目中,我父亲珵光元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弦从端详着鹊青的脸,心下直感到奇怪,碧玺有了消息,本该是天大的好事才对,可眼前这个八百多年没见过母亲的青儿,却一脸沉重地顾左右而言他?
定了片刻,见鹊青的表情极为认真,便淡淡道,“我与你父亲,相识两千多年,私以为珵光这个人性子耿直、稳重、有情有义、且识大局,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顿了顿,微微蹙眉,继续道,“不过,这些年来,师叔总觉得你父亲变了许多,至于哪一点我说不上来。”
鹊青淡淡一笑,倒也是,让师叔当着自己这个做儿子的面,说父亲的坏话,确实有些为难〖忖少顷,轻轻点了头,沉声道,“师叔,青儿这就带你去探望母亲』是,还请师叔堡,在见到母亲之前,什么都不要问。”
听了这话,不知是慌乱还是难为情,弦从只觉得心中悸动久久难以平复,一时竟喜地说不出话来≯眶濡湿,笑而又笑,口中连连道好。
离开天墟直往灵墟疾驰而去,这段路并非遥不可及,却让弦从觉得没个尽头』路上既忐忑又疑惑,望着漆漆暗宇几度鼻酸,险些掉下泪来。
十年前,珵光曾说玺儿在灵台墟歌仙洞隐偅魏胃柘啥粗荒膳硬蝗菽凶樱付惹叭グ莘枚汲粤吮彰鸥醵舳南⒍济淮蛱健缃瘢氩坏剿谷チ肆樾妫獍税倌昀凑娼凶约赫业暮每唷?
鹊青卦在前方引路,因着一千多年前曾去过一次忘忧墟的偃月水榭,循着记忆轻而易举地摸到了暗宇中的云溪暗河,恭恭敬敬唤出水灵,饶是如此,要水灵应承着载一段路,也颇费了些口舌。
路上打听了几个精怪,在荷花塘上空掠了一圈,却没有见到药蛮儿和紫绡的影子。好在逐流同他讲起过,两位前辈的灵身出自幻邹山,便越过荷花塘直往幻邹山方向掠去。
……
山顶静谧,云雾缭绕。
药蛮儿和紫绡自从在荷花塘底设下灵罩,便回了幻邹山摆下了这盘棋,想着一道消遣,一道静等着珵光自投罗网。
可这盘棋一下便是五六日,塘底的灵罩依然没有动静。
药蛮儿手中的那颗白子始终没有落下,壁障做成的透明棋盘上已满满当当布满了棋子△势要将棋子落在左上角,斜乜了紫绡一眼,觉着她的笑容里尽是狡诈。“不成,此子落在此处甚为不妥。”
旋即缩回手来,又将棋子悬置在棋盘右下角的一处,再看紫绡,仍旧笑的诡计多端。
“死老东西,这都过去两天时间了,你这颗棋子落是不落?”紫绡拿手往药蛮儿右手上虚点一下,看涅耐性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
“急什么?仙人观棋,道法使然,千年一局的大棋才叫做棋,我们才下了五六日不到,顶多算是小娃娃过家家。”药蛮儿捋捋下巴上的一撮儿山羊须,颇有些无赖地哼了一声,仍旧不准备落子。
紫绡支了颔,斜斜望着远方飞来的两只鸟儿,一只金色,一只白色↓猜度着两只灵鸟是个什么品类,却突地扶正身形,往那处一指,“老蛮儿,你看,那不是天族的小鹊青吗?”
盯着棋盘看了太久,药蛮儿有些眼花,揉揉眼睛,跟着往那处望去。“还真是那个天族孩儿。”边说,边用衣袖悄悄拂乱了棋盘上的黑白子。
紫绡转回头来疑道,“那孩儿带来的是个什么人?”视线顺道儿扫过棋盘,登时起了怒意,“哎?你个老不死的!又来这套?下我不过就是下我不过,老老实实认输能死人吗?”
药蛮儿往棋盘上一看,摆出个故作惋惜的形状,仰天打个唉声,“这!可惜啊可惜,一个不小心给弄乱了,我这颗白子一落,眼看就要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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