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依然璀璨,物什仍旧沉静,鹊青踱过明亮的殿门,在殿边几案上重新坐下≡往,他从不会将玉虚崆的信鸽直接唤来千嶂里,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珵光大势将去。
信鸽在殿内盘桓一圈,飞出了千嶂里·扎在盘古墟的那队亲兵一即接到消息,便会立刻赶赴三派门下的各家之地。
届时,谣言四起,百家必乱,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鹊青站在殿门内,微微合上双目,感受金光透过眼皮留下的鲜红的河流,黑暗和河流交织,泛起古怪的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河流逐渐消失,被黑暗吞没。
“青儿,你没事吧?”
睁开眼时,弦从站在两尺开外的位置,挡住了天光,鹊青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伤口有些疼。”环顾殿外四周,云雾缭绕,无人亦无声,转身引了弦从进门,“师叔,珵光作何反应?”
弦从振振袖子,左右踱了几步,沉吟道,“此去望仙阁,珵光并未直接出面,而是在后阁的寝殿中以千里传音之术,与我简单交谈了几句←听闻三派倒戈一事,沉默了一阵子,随后便遣我离开了。”
鹊青默然少顷,冷冷一笑,“难为他,还真是谁都信不过。”
“珵光向来为人机警,既重伤在身,难免草木皆兵∈才他躲在后阁避而不见,我本以为他是不愿将重伤示人,可听他气息洪稳,又断然不像个身负重伤之人≯下,师叔也有些拿捏不准了……”弦从疑惑地摇摇头,往殿外看了一眼,掠向后殿。
鹊青跟着往后殿掠去,清池旁落了脚,淡淡道,“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既不会将重伤示人,也不会让你有所察觉。”住了住,看向弦从,“师叔,等着吧,鹤童很快就来。”
弦从颔了颔首,望向清池水面。不多时殿外传来一声鹤鸣,二人略略对视,微微点头,一个径直从窗格飞掠出去,一个直奔前殿。
白鹤滑翔着冲进殿内,落地时已化成个小童涅,奔走几步,抱拳躬身,奶声奶气地道,“少元君,珵光元君请你去望仙阁议事。”
“好。”鹊青的这声好,颇有些玩味,如同盘古墟茶社里好戏开锣的鸣响,将接下来的风云变幻粉墨登场敛地意味深长。
一前一后,鹤童带着鹊青往麒麟峰疾驰∝雏仙阁外鹤鸣不断,总有无数仙鹤嬉戏、小憩,此时的望仙阁却清静的很,除了面前的这只鹤童,其它的仙鹤,大概已飞去三派门下之地秘密查察去了。
望仙阁外落了地,二人步入殿内,鹊青环顾四周,不见珵光的影子,手捂胸口,假意咳嗽了两声,虚弱道,“小鹤童,父亲现在何处?”
“秉少元君,鹤童不知。”鹤童抱拳躬身,恭敬的行了个礼,转身退去了。
“青儿,伤养的如何了?”珵光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在耳畔。
鹊青向四周望了望,无法甄别声音的出处。珵光的修为高深莫测,千里传音之术使得炉火纯青≡己在无间墟一战中散了一半修为,如今更是无力查察。
便即抱拳躬身,恭敬道,“有劳父亲挂怀,孩儿没什么大碍。”
“嗯,好,无间墟破阵一战打的漂亮,不仅阻止了鬼王破境,还能功成身退,为父没看错你。”
“请父亲降罪。”鹊青往地上一跪,额面贴地,诚惶诚恐。
“青儿何罪之有?”
“孩儿用兵不当,致使一万天兵全军覆没,本该早些来请罪,奈何重伤在身昏迷不醒。”
“此事错不在你,无间墟凶险万分,鹤尘老儿只给你一万天兵,摆明了是在为难于你。此战,为父亦是为你捏了把汗,生怕你有个闪失,奈何昆仑峒、穹华宫、丹阙巫三派,为父无法同时瞧。”
鹊青伏在地上,冷冷一笑,嘴上却恭恭敬敬说道,“谢父亲不怪之恩。”
“起来吧—父要你去办一件事,只是不知道你这个伤势,能不能应承的了。”
“孩儿万死不辞。”鹊青没有起身,反而伏的更低了。
“不愧是为父的儿子,有些胆气°可知为父要你办的是件什么事?”
“孩儿不知。”
“自天帝失踪以来,天族群龙无首—父不得不代管族内事物,守住万古基业∧知那鹤尘老儿对天帝大位觊觎已久,几次三番与为父为难,妄图颠覆时局,取佑光天帝而代之。
你佑光叔父虽说生死未卜,可天族基业,咱们父子二人也不能就给他丢了☆近为父要破无上境,无暇插手族中事物,那鹤尘老儿又与丹阙巫、穹华宫两派走动的密切,谋反之心路人皆知。
鹤尘一旦与两派联手,天族必定大乱,届时,便棘手的很了。”
听罢这话,鹊青义正言辞道,“孩儿愿代父亲铲除鹤尘,换天族太平!”
“好!青儿,带上伏龙椅上的昆仑令,可调的动半数昆仑侍卫—父不管你用阴谋还是阳谋,此一战只许胜不许败,务必将鹤尘一网打尽。”
鹊青站起身步到殿内正首,双手捧起昆仑令,重又恭敬跪倒,坚定道,“孩儿愿立下军令状,此战若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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