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林木上,不时窜出几只信鸽,呼扇着雪白的翅膀,匆匆往不知名的角落飞去。
身后传来轻微风声,鹊青既不防备也不转身,只定定地看着云雾缭绕的山顶,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桓瑞,你说鹤尘老儿现在在想什么?他会不会觉得后背发冷?”
桓瑞望着主峰,久久没有说话。当年鹤尘老儿从中作梗,将自己的一双父母逼下洗仙池♀一千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手刃了鹤尘∥何自己势单力孤无亲无故,一个素衣少年怎么跟位高权重的鹤尘对抗呢?
想到这里,桓瑞攥紧了拳头。
鹊青这个釜底抽薪的招数用的极妙,只要昆仑峒门下分崩离析,鹤尘这个山门主事便成了任人宰割的俎上之肉,门下各家拥兵自立,届时自然也要分一杯羹。到时候,若真是要问问这鹤尘是被谁扳倒的,恐怕也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师兄,手刃鹤尘后,我桓瑞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后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任凭师兄差遣绝无一句怨言!”桓瑞深吸一口气,掌心微微发热。
鹊青不言,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定看了桓瑞片刻,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后,取出袖中的昆仑令,默默掐了心诀。
一道金光利刃般刺向空中,不声不响的炸开,片刻后消散在天际。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昆仑峒主峰便被一团金云给裹了个严严实实。鹤尘余党已在峰顶与昆仑侍卫开战,无数道凛冽解带着疾光劈到山下,山顶不时有巨石和拦腰砍断的大树滚落下来。
鹊青手中的昆仑令,虽说只能调出来二十万昆仑侍卫,可留在大同墟的另外二十万却能把墟内各家的异动按下。鹤尘没有援兵支持,任他有天大的能耐,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撼动二十万昆仑侍卫。
三十六座副峰,果然按兵不动,只林木间时不时有鸟群被主峰上的打斗声惊地鹊起。
二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纵身挺津峰顶冲去。
……
鹤尘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就在自己万事俱备要对珵光出手的时候,珵光竟然先发制人率先断了自己的后路。
号令大同墟门下天兵的信号已经发出,时间也已过去了半个时辰,可是他却连个天兵的影子都见不到。
此时的鹤尘白眼珠起红线已杀的血灌瞳仁,驻守主峰的一万弟子转瞬之间便成了昆仑侍卫的铰亡魂。峰顶遍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首,有些挂在树上,有些挂在峭壁间,还有的直接从峰顶跌落下去,摔成了肉泥。
就连鹤尘自己也身受重伤,被昆仑侍卫逼得退无可退。就在方才,他放弃了继续给大同墟天兵传令,而是转令门下驻峰之兵前来主峰支援。
“鹤尘老儿,你的死期到了。”鹊青说这话的同时,桓瑞已将东鸣剑架在了鹤尘的脖子上。
鹤尘提气便欲往半空中冲去,抬头时才发现,昆仑侍卫早已在头顶布好了囚天阵∠天无路,下地无门,鹤尘露出个丧心病狂的歹毒微笑,“青儿,莫非你忘了,我可是你的外公。”
鹊青冷着脸,微微勾起嘴角,“外公?好一个外公,无间墟一战你只给了孙儿一万天兵,那个时候你就不是外公了?”
鹤尘转了转眼珠正要再说什么,鹊青摆摆手打断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延时间,对不对?不用等了,昆仑峒门下三十六家,谁都不会来。”
“不可能!山门令在我手里,谁敢不来?!”鹤尘暴吼一声,暗暗试着提气,身上的伤口随着体内气息的涌动汩汩冒出血来←伤的实在太重了,体力甚至都不如面前的两个小崽子。
鹊青冷笑着摇摇头,看向桓瑞,“师弟,你的家仇这就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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