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蒂摇金屋(32)
未央宫中。
张容琛坐在窦漪房身边,窦漪房正笑容满面。
张容琛道,
“许久未见娘娘,娘娘还是如此风华无双。”
窦漪房笑,
“怎会?如今我已经老了,我的三个儿女都许了婚嫁,这个月月底,馆陶就要出嫁了。再过不久,只怕你和太子,珺儿与武儿也要成婚了。”
张容琛闻言面上绯红,
“娘娘,这……臣女怎么好说。”
窦漪房笑道,
“何须害羞,往后,你与太子是夫妻,有些事情总是要说开的。如今不过是提早了些罢了。”
张容琛低头,笑道,
“娘娘说得是,容琛全听娘娘的。”
窦漪房拍拍她的手,
“原先我中意你妹妹,盼着她能和武儿有结果,谁知,她竟说已与晁家公子有婚约,两家都有这意思,只好不了了之,没想到,到底还是走到一起了。不过,我倒是更中意你多一些,往后六宫中的事物,重要放手于你的,你妹妹将来即便管六宫,那也是淮阳的六宫,与这大汉的六宫可有天壤之别。所以,我自然是更寄希望于你身上,你可要好好表现。”
张容琛受宠若惊,皇后说要将六宫事物放手于她,那不就等于……
张容琛不敢多想,忙道,
“容琛一定将您当成亲生母亲看待。”
说及此,窦漪房拿起绣帕掩面,哽咽道,
“你母亲去得早,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这些年来,我也甚是想她。”
张容琛思及亡母,有些动容,
“娘娘……”
窦漪房道,
“瞧我都说到哪了,你母亲与我的关系,想来你还不知道吧。”
张容琛未回答。
窦漪房道,
“原先我母亲嫁给父亲生了我,后来母亲病逝,父亲又娶了一个续弦,生下了你母亲,我进宫之时,我十五岁,可她只有十岁,我仍记得她扒着门唤我姐姐,让我早些回家的模样,谁知,这一分别就是十年,直到我成为皇后,我才再见到她,曾经的岁月,当真是极动人的。”
张容琛听着窦昭的过往,沉默良久,
窦漪房牵起她的手拍了拍,双眸带泪,
“我从未听你唤我一声姨母,不知此生可有机会听你唤我一身姨母了。”
张容琛闻言,泪盈于睫,扑入窦漪房怀里,
“姨母——”
窦漪房拍着张容琛的背,
“好孩子,别哭了。”
然她话语温柔,眸中的锋利与算计却极重。
张家。
张容瑾回到卿云苑,一片树叶刮过她的头发,弄乱了她的发髻,树叶轻飘飘落在地上,张容瑾看向树叶来的方向。
刘启坐在房檐上看着她,眸深如墨。
繁弦回头,看见刘启,忙低下头,
“小姐,奴婢想起有些事情要做,先回去了。”
张容瑾淡淡地嗯了一声。
月华温柔而飘逸地撒在他身上,似玉白缎一般。
张容瑾和刘启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张容瑾忽道,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她在大宴上说出这首诗的时候,她看似是对刘武说,眼睛却一直看着刘启。
在那种剑拔弩张的场面中,她深陷,可他不能贸然阻止,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赐给刘武,在众人眼中打上刘武的烙印。
她深知,他每一步走来都不容易。
不能为她抛却一切。
况且他们之间已有约定,可以挽回一切。
他更不可能不管不顾。
但在她被许给刘武的那一刻,她忽然真的很想冲过去,
刘启,你敢不敢。
你敢不敢带我走。
毕竟,她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在前世的世界里,她不过刚刚上大学而已。
她心中是希望那个人能在这样的时刻挺身而出的。
可是他不能。
她明白,若是在危急存亡之际,他一定会带她走。
可是她与淮阳王的婚约,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不过是演戏而已,她却依旧动了真感情。
张容瑾看着屋檐上的刘启,
“刘启,敢不敢,你敢不敢带我走?”
刘启微微一歪头,这个动作几乎破天荒。
刘启歪着头,几分宠溺地道,
“带你去哪儿?寑殿吗?”
张容瑾噗嗤一声笑出来,
“去你个头。”
张容瑾转身回了房间,换下身上染血的衣裳。又换了绷带。
起身出门看,见刘启已经不在了。
张容瑾转身准备回房,却迎面撞上一个人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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